這西京客棧的雅間中,餘擇言吃的大快朵頤。這期間不斷叫酒,佳釀沒有了就叫果釀,喝的那叫一個暢快淋漓,他還命沈煥從樂韶樓裡叫了新來的花魁一同陪坐。
沈煥要不是知道這攝魂珠被盜一事在這卡著,差點就信了他家公子是出來消遣的。沈煥看著他那笑意盈然臉,還有那姑娘殷勤而又主動的投懷送抱。
咦,差點沒眼看。
餘擇言左手拿著酒杯,臉喝的通紅,額間有幾絲細碎的頭髮鬆散在兩邊,透著萬眾風情。
他講著笑話,右手搭在姑娘肩上,逗得桌上的姑娘嬌笑連連。
上酒的小二都不禁咋舌道這世子是一點也不知道收斂,竟然是男女通吃。而且都是有婚約的人了還這麼貪圖酒色,自己那未來夫人還在那跪著呢。
這酒樓的雅間中有多歌舞昇平,顧候府的祠堂裡就有多寂寞空虛冷。
顧念在院子裡跪了一下午,繼而被帶到顧候府的祖宗祠堂內跪。
她半直著身子,膝蓋痛的要緊,便乾脆趴了下去,死死的伏在地上做叩首狀。
“顧家的各位列祖列宗在上,希望您們能快快保佑我讓我回去吧,別再這繼續遭罪了。”顧念將臉死死的貼在地上,絮絮叨叨道。
這跪了一下午,不僅身體受罪,心靈上也遭受到了巨大的傷害。
來來往往的下人就不說了,就連去後廚送菜的販子都特地走上前廳找方管家算菜錢,為了看看正在被罰跪的那個御前恨嫁的顧家小姐。
“我不活了,快讓我死了算了!”顧念咬牙切齒的說道,“我要黑化!我要成為這西京城內最牛的女主角,然後殺了那混賬狗頭世子!”
秋桐看著自己小姐伏在地上胡言亂語,無奈的搖了搖頭。
“不對啊,那樣我不還得被關到什麼獄裡去,那我不還得去受罪,我怎麼回家呀!”顧念嚎道,“穿越可真難啊!什麼時候給我開個外掛!”
“小姐是想吃歪瓜了嗎?”秋桐疑惑的問。
“我看你是個歪瓜”
“……”
“……”
……
……
跪了一夜的顧念昏昏欲睡,到了第二天清晨,她已經半伏在地上睡了過去。
方管家來傳顧候的命令,說是可以讓顧念回去了,秋桐便趕緊攙扶著顧念回了自己院子。
顧念邊捶腿邊惆悵道:“也不知這狗頭世子到底想沒想辦法拒了這門婚事。”
她成一個大字型攤在圓床上,盯著天花板出神,她在思考這些天出的問題。想了半天,覺得問題可能也有一部分出現在自己身上。自己為什麼能夠在御前胡鬧,歸根結底,還是因為自己沒有將這個世界當成真實存在的。
無論現在在自己心中,這個世界到底真不真實,都要從這一刻開始轉變思想。就當它是真實存在的好了,怎麼快樂活下去並找到回家的辦法才是終極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