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帶回來的隊伍,陳壽十分滿意,軍隊見的多瞭如今的陳壽一眼就能看出一支人馬能不能打仗,有沒有戰鬥力。
像是禁軍那種,給自己也不要,全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料。
打起來他們臨陣而逃的,都能算是其中的勇士,大部分估計是聞風而逃。
沒有了攔路虎,陳壽帶著他們,進到汴梁城中。
城中還在觀望的官員,見到陳壽又帶著一支人馬進來,心中不禁更加絕望。
此時汴梁從內到外,都牢牢掌控在陳壽手中了,儘管有很多人不服他,也不敢公開和他作對。
無處不在的番子密探,密切監視著官員,誰都不知道自己在相好的歌姬懷裡說一句話,陳壽是怎麼知道的。
反正第二天,就會無緣無故倒黴,丟官算是幸運的,動輒被扣個太子逆黨的帽子,被抓到昭獄內。而那些投靠了陳壽的,則繼續安安穩穩地做官,仕途不受任何影響。
陳壽回到城中,在原本的禁軍大營內,安置下張正元的人馬。
禁軍已經被他解散,只留下了內衛禁軍和翊麾校尉,還進行了一番大換血。
曾經大齊最強的軍隊,追隨太祖驅除韃虜的禁軍,經過幾輩人的努力,成功地淪為笑話,並且退出了歷史的舞臺。
禁軍的軍戶被廢除,重歸平民身份的時候,十幾萬禁軍全家抱頭痛哭,壓在他們身上的大山終於被搬走了,身上的腳鐐手銬也被破除了。
軍戶們住在汴梁,一旦恢復了正常身份,不用再幫禁軍的將領們做免費的奴工,可以說很快就能找個不錯的營生。
汴梁平白多了十幾萬的勞力,對這個城市來說,消化掉他們輕而易舉。
在汴梁,只要你勤快一點,養家餬口根本不成問題。
陳壽從大營出來,回府路上,路過駙馬府。
正迎著一群人吹吹打打,引魂幡迎風招展,府內外人人戴孝,處處哀聲。
“這是誰死了?”
旁邊的親兵打聽了一下,回來說道:“大人,駙馬都尉王朝隆的叔父死了。”
陳壽點了點頭,心中隱隱覺得有些不對,不過也沒想到哪裡不對。
在哭喪的人群中,有幾道滿含殺意的眼光,死死盯著陳壽的車駕。
駙馬府內,渾身縞素的懷善公主未施粉黛,一頭烏黑鬢髮只是用一柄玉梳攏起,在腦後鬆鬆地挽了一個髻,仍舊一副雍容華貴、高傲矜持的模樣。而他的丈夫,駙馬都尉王朝隆卻一直沒有露面。
“駙馬呢?”懷善公主撇著嘴問道。她現在十分厭惡王朝隆,尋常連句話也不和他說,但是今天沒見到他,懷善還是有些奇怪。
“回公主,駙馬因為悲傷太甚,在佛堂一直給二姥爺祈福,沒有出來。”
“他什麼時候信佛了?”懷善搖了搖頭,不再管他。
駙馬府的佛堂內,王朝隆的身邊,擺著七八個蒲團,坐滿了人。
他們都穿著喪父,閉目誦經十分虔誠。
王朝隆左看看,右看看,低聲道:“白蓮上師,真的能替我殺了陳壽狗賊?”
“亂世將至,妖邪蔽日,唯我白蓮,破璧救世,阿彌陀佛,陳壽的生死,只在佛母一念之間。”
王朝隆心中一想到陳壽,就恨意滔天,巴不得將他碎屍萬段。
他閉著眼睛,也跟著這些人誦起經來,在佛堂內,原本供奉著的菩薩像的背後,多了一個左手指天,右手戳地,笑意陰森的白玉佛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