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瑩得意地轉了一圈,問道:“你看我這衣服漂亮麼?”
陳壽頓時明白了,這小妮子業績好點,拿了全勤月錢,就去買衣服了,她身上這白狐裘一看就不便宜。
“真是個小敗家。”
唐婉瑩嘟著嘴道:“還說呢,都怪你又讓綠兒撥來個丫鬟,吃喝用度都得加錢,而且笨笨的什麼話都往外說。”
她身後的小丫鬟吐了吐舌尖,低著頭不再說話。
陳壽哈哈一笑,攬著她說道:“走,大冷天哪有讓你親自去的道理,到時候我吩咐大家聚一聚,順便給你慶生,讓綠兒從府上支銀子,不就成了。”
唐婉瑩踮著腳尖,摟著他的脖子,親了一口,笑道:“就知道爺最好啦!”
心情大好的唐婉瑩趁機拽著陳壽,來到自己的小院,及至院門外,一個門外伺候得小丫鬟已經在候著,迎上來道:“怎麼這麼快就...咦,老爺來啦。”
陳壽一來,小丫鬟也喜滋滋的,上前接過陳壽的外衣,唐婉瑩也脫掉了自己的白狐裘,只穿著裡面素日裡穿得月色雀尾長裙。
這房內雖然主僕都沒錢,但是唐婉瑩古靈精怪,最擅長撒嬌伸手,很多都是陳壽把自己房裡的東西挪來的。
靠著粉牆面,就有他在水榭那張羅漢榻,上面鋪著北國契丹的絨布。
陳壽一伸手,任由唐婉瑩和丫鬟給自己換了一身衣服,支流著一條腿,穿著件鬆垮垮的淡青色便服都不繫腰帶,跨坐在羅漢榻的一側。
他剛剛發了一筆橫財,不是一般的發財,而是洗劫了河東幾十個狗大戶。所得的錢財,甚至可以組建一支十萬人的軍隊,還有太原城和河東無數的煤礦。
人有了錢,就想撒幣。
他從衣服裡,拿出一個玉佩來,唐婉瑩一看那佩玉白無暇,陰刻蟠螭紋雕工精細,一看就是好東西,美目泛著光彩,趕緊笑著收了起來。
砸錢餵飽了小財迷,此時她是怎麼看陳壽怎麼順眼,殷勤地躺在另一側,兩道柳眉笑的彎彎,好似天邊月牙。左頰一個小梨渦,纏在陳壽身上,耳鬢廝磨。
她摟著陳壽的脖子,兩個人親了一會嘴,唐婉瑩撒嬌道:“人家和五姐姐一塊進的府,你三天兩頭往她那兒跑,怎麼輕易不肯來人家這裡。”
陳壽笑道:“那香琳對我百依百順,你要是有她一半可心,還怕爺不疼你?”
“我怎麼啦!”唐婉瑩站起來,掐著腰叱問道。
“前幾天和你換個姿勢,你都不情不願的。”
唐婉瑩臉刷的一下,紅的如同滴血,捏著裙角道:“哪有...哪有站著耍的。”
陳壽笑道:“怎麼沒有,一會把香琳叫來,讓她教教你,怎麼伺候你的爺。”
“才不要!”唐婉瑩轉過身去,賭氣道:“就不讓她來,也不讓你走!”
陳壽在她臀尖捏了一把,說道:“不走不走,對了,你爹爹給你寫過信麼?”
“沒有,問這個做什麼...”唐婉瑩多少有些傷心,府上莫說書信了,連個傳話的都沒有。
就好像自己這個女兒,從此和他們沒有關係了一樣,唐婉瑩在府上的時候,因為是唐晗昱老來得女,所以一向十分寵愛。
唐晗昱這老東西,對權勢看的,比命還重要。他喜歡唐婉瑩,卻談不上疼愛,畢竟只是妾生的庶女,充其量是養個小貓小狗那種寵愛。
老東西被陳壽從權力的中樞趕出去之後,自然恨屋及烏,那一點點的父女之情,恐怕早就沒剩多少了。
“你們唐家祖籍是淮陰的麼?”
“是啊,怎麼了?”
陳壽笑道:“沒事,畢竟是你的孃家,總也沒個訊息,哪能像話。明天你寫一封信,我幫你準備一些禮物,差人送到你的府上。”
唐婉瑩哪裡知道他這麼陰險,是想透過這件事,往淮陰插入幾個細作。尤其是唐晗昱這種人物,本來就是魏雲色的心腹手下,能進去他的府上,就是一個不錯的機會。
如今高柄正在全力策劃往兩淮安插奸細的事,這件事出乎尋常的順利,兩淮根本沒有防備陳壽這一手。像陳壽這樣執著於情報的,還真不多。
小妮子只以為陳壽在乎她,心中歡喜,顧不上拈風吃醋,往他身上一趴,手指在陳壽胸前畫著圈圈,道:“你真好,人家同意你把李香琳叫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