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壽笑道:“乾爹難得出來一趟,正好現在小皇帝也不在宮中,不如留在我府上多住幾天。”
“那就算了,人老了,半夜三更也睡不著覺,換張床更不行了。”
陳壽也不強留,說道:“那我送乾爹回去。”
“你忙你的,咱家帶著宮裡的幾個猢猻去大相國寺逛逛,都是自小進宮的可憐娃娃,什麼世面都沒見過。”
陳壽點了點頭,還是將他們送到府門口,苗德上了馬車,從簾子裡輕輕揮手,幾個小內侍也抱拳作揖道:“侯爺請回吧。”
陳壽這才轉身,回到府上,剛到內院就聽到笑語晏晏。
陳壽肚子有些餓了,回到水榭,發現沒有準備飯菜。
他眉頭一皺,邁步出來,去看見負責今日膳食的柳兒不在。
“柳兒!”
陳壽喊了一聲,從二樓丫鬟的房間,桃兒提著裙子匆匆趕來,看得出還沒收拾,昨夜是她侍寢暖床,陳壽玩到半夜,特許她今天休息一上午。
看得出桃兒是剛從榻上爬起來,滿頭青絲鬆垮垮地披著,身上衣服還沒有穿好,露出一片白膩的香肩。
西域女子比漢家女子抗凍,尋常春秋之際,她們穿的也都很少,卻很少生病。
“老爺,有什麼吩咐?”
“柳兒呢?”
桃兒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陳壽瞪了她一眼,桃兒嚇得一哆嗦,低頭道:“許是去前院聽戲了,婢子睡覺之前,囑咐過她不要忘了爺今天在府上用膳。”
陳壽暗暗搖頭,這府上的丫鬟,都是十來歲的妙齡少女,你慣得厲害了,她們是真的出挑,一點規矩都沒有。
尤其是這幾天李靈越陪著蘇瓊枝去了外面,越發沒有規矩了,陳壽撫著肚子道:“先去後廚給我弄點吃的,然後把那個翫忽職守的給我叫來。”
桃兒低著頭,偷偷吐了吐舌頭,心道柳兒這次完啦。
吃過了午膳,陳壽在水榭曬著太陽,暖暖的陽光灑在身上,提醒著人們孟春即將過去。
這是最後的好時光,天氣不冷不熱,空氣不幹不溼,微風撲面,細語不溼,正是一年春好處。
陳壽掩上手裡的書卷,拿起手邊的一杯清茶,輕輕飲了一口,他低頭看了看腳邊。
自己坐著的羅漢榻下,拴著兩個錦帶,另一端系在兩個白皙修長的脖頸上。
柳兒和蘇荔一左一右,跪坐在他的腳邊,蘇荔滿臉都是媚笑,柳兒則羞得滿面通紅。
陳壽沒好氣地踢了她一腳,罵道:“你這個憊懶的東西,要是再敢到處亂跑,我就把你和她養在同一個院裡,再也不用來水榭了。”
蘇荔磕了個頭,臉貼著陳壽的小腿,道:“奴家叩謝老爺,給奴家找了個伴。”
陳壽摸了摸她的臉頰,威脅地看了看柳兒。
柳兒嚇得不輕,蘇荔以前她也見過,可不是現在這個樣子,那個小院不知道多麼可怕,她可不想去,馬上說道:“爺開恩吶,這賤婦是刺殺爺的壞人,人家可是伺候爺貼身丫鬟。”
陳壽冷哼一聲,道:“連飯都吃不上,你還好意思說貼身,我看是離身丫鬟。”
柳兒知道自家老爺最是護短心軟,根本不會把自己關到蘇荔的小院,但還是滿臉的驚慌,不住求饒,就為了配合陳壽,讓他把氣出了。
陳壽從案上拿了一個核桃,隨手一丟,笑道:“你和她比比誰撿回來的快,要是贏了,我就饒了你這一回,抽兩鞭子算了。要是輸了,你以後就和她住在一塊。”
蘇荔趕緊爬著上前去撿,卻被陳壽偷偷踩住繩子,在原地急地可憐巴巴地看著陳壽,逗得他哈哈一笑。
柳兒含羞爬過去,撿了回來,然後挺直了身子,陳壽抽了幾鞭子,這才起身撒起嬌來。
“爺,您可把人家作踐壞了。”
陳壽哼哼道:“以後再敢這樣,我可真不饒你。”
“婢子再也不敢了,以後就做爺最貼身的丫鬟,整日裡黏在您身上。”柳兒雖然捱了幾鞭子,但是並不怎麼疼,一臉諂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