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了一聲,燼千觴走到之前燼冰坐的地方坐下,燼冰則是很有眼力勁的在一旁站著。
打量了燼冰一會兒,燼千觴忽然開口。
“衣服不錯,誰給買的?”
說實話,燼冰有點懵。用這種話題開始父子倆之間的對話,對於燼冰來說,還是第一次。
“藍家的那個姑娘,您之前見過。”
燼千殤點了點頭:“估摸著你自己也沒這麼好的眼光。”
“父親教訓的是。”
燼冰的後背已經快讓汗水沁溼了。今天燼千觴的言行著實有些怪異,他一時間還真的納不過悶來,不過該緊張的還是一點沒少。
“法門你給的她哪部?劍閣的還是咱們家的?”
燼千觴依舊是一副閒談的架勢,哪怕他問的這些東西都已經透過梅供奉的傳信中知道了。
“咱們家的《霜月錄》。”燼冰如實回答。
長時間的沉默。
燼冰純粹是因為心中的陰影,不敢多話。
燼千殤卻是因為之前演的太久了,不知道該如何跟兒子接近。原本看兄長離認回女兒又近了一步,心有所感之餘也想同燼冰多親近一番,卻不想弄巧成拙。
“祭祀將近,我給你講講注意事項。”
無話可說,燼千觴最終還是選擇了說正事。
“是。”
燼冰趕忙做出洗耳恭聽的樣式。
“這祭祀之所以叫安泰祭,是因為舉行祭祀的地方便在泰山。你師傅肯定跟你講過,在明族降臨以前,這片天地的山川地貌與現在有很大的差異。位於三國中央的泰山便是當時被大能移過來的。之所以每隔幾年便要舉行祭祀,是因為那座山封印著一個通道,明族巢穴與此方天地的通道。之前大能們付出極大代價將這個通道封印,而後人要做的,便是不斷用國運鞏固這個封印。
“各國的鎮國神器,我們大蜀的平天冠,隋國的鎮國劍,梁國的五爪金龍袍,都是那時傳下來,鎮壓儲存一國國運的法寶。憑藉著三樣東西與歷代王朝的努力,這才保住此方天地太平。
“祭祀的最後,還有專屬於各國皇室新一代的切磋。勝者可提前半個時辰登那泰山‘天梯’。
“天梯是祭祀的最大的機緣。也是先輩對皇室付出的回報。爬的越高,山頂的那尊大鼎對你的伐筋洗髓效果越好。
“如果只是這樣,三國也不會如此重視。真正讓我們重視的,是那伐筋洗髓中的附帶的一絲氣運。不是各國付出的氣運,而是此方天地的氣運。這也是為何只要有一國皇室子嗣不齊,都不會輕易開啟天梯的原因。那一抹天地的氣運,幾乎相當於星主境的保證。”
頓了頓,燼千觴又道:“據我瞭解,這次隋國出場的是他們的三皇子,楚天仲,二十歲,冠禮剛過,三境修為,修行的是隋國的皇室法門《日知錄》;梁國的很可能是那條老龍的第二十三子,敖蟠,因為妖族壽命長,這敖蟠已經近八十歲不過卻是相當於人族十七八歲,同樣的三境修為。而你的目標,切磋輸贏無所謂,天梯,要麼爬到頂,要麼第一。”
燼冰嚥了口唾沫。
“怎麼?不行?”
燼千觴抬頭看向燼冰。
“行。”
燼冰還能說什麼。
“接著修煉吧。走了。”
隨意知會一聲,燼千觴的身形消失。
抹了把頭上的冷汗,燼冰坐到了床上。
“嗯?”
桌子上多了一盤精緻的糕點。桂花糕,還帶著絲絲的涼意。
當即,燼冰拿起一塊放到嘴裡。冰涼軟糯,糕點本身的細膩與其上桂花蜜香味的沁人心脾結合,彷彿整個人置身於一場潑天的桂花雨中。
從扳指中取出一罈路上買的桂花釀,猛地灌了一大口,又拿了一塊桂花糕在手裡,燼冰心裡忽然多出了一種心安的感覺。感覺很淡,淡到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出來,但是,對這座輝煌的宮殿,他的排斥好像少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