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青年和女孩都發自內心地想與對方親近。而這對於初次見面的兩人來說,尤其是在這個條亂的世道,都有些不正常。可兩人都沒有想為什麼。
“好,我一定會再來的。”幾乎是脫口而出,青年回答道。話一出口,便有些後悔。能在這種地方獨自生存,眼前這女孩明顯不是常人,怎可答應的如此之快?萬一她是有所圖謀呢?
可他又覺得她可以信任。
得到肯定的答覆,女孩甜甜地笑起來。
青年短暫地停留後,便出了這片淨土,開始在四處尋找。
而女孩卻緩緩地撩起遮住右眼的長髮。
女孩的右眼呈燦金色,高貴、毫無感情。忽然,她捂住頭,全身開始劇烈地顫抖。短短數息後,劇痛消失。女孩依靠著木門,癱坐在地,大口地喘息著,渾身香汗淋漓。
每過一段時間,她的右眼便會帶來劇烈地疼痛,有時還會讓她短暫地失去意識。
某日,當青年醒來,他發現自己躺在一張鋪滿獸皮的床上。
他在這周圍尋找了近半月,一無所獲卻遇到到了一隻被汙感的畜生。最少八級。
他記得最後他被重創昏迷。然後如何又到了這裡?
他想起身下床,可一動便扯到了那深可見骨的傷口,疼的他發出一聲悶哼。
聽到響聲,床下倚床而眠的女孩驚醒。
“你醒了啊!傷得這麼重,我都害怕你挺不過來呢。”
“我怎麼會在這裡?“青年語氣冰冷。
“當然是我把你帶回來的啊。從小那些怪獸一看到我就跑,雖然奇怪,可是這救過我好幾次呢。
“現在還救了你一命,是不是很厲害?”女孩雀躍。
“哎哎哎,別動啊。這麼重的傷還亂動,你不要命了!“看青年欲起身,女孩趕忙道。
聞言,青年只得再度躺下。
於是乎,這小小的一片淨土多了一個人。
白天女孩去照顧莊稼,捉魚,給青年熬藥,再看他皺著眉頭喝下去。每次那表情都能讓女孩”咯咯“笑半天。
晚上吃過晚飯,女孩便在動物油脂做的油燈提供的火光下用野蠶絲制的絲線做一些針線活。期間還不忘纏著青年讓他講一些聚落中的事情。
承了人家這麼大的人情,青年也不好拒絕,便事無鉅細的講著自己在城鎮中的生活。
待得夜深了,女孩便將燈吹滅,趴在床子上入睡而青年則盯著屋簷,直到聽到屋中另一個呼吸變得均勻,才安心地閉上雙眼。
這種日子持續了一個月。
傷好一些後,青年便下床幫忙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只不過總因為做不好被而女孩瞪到羞愧的無地自容。
但之後總是女孩先忍不住笑,然後教給青年正確的做法。
而當時時節,正逢桃花開放,兩人便坐在桃樹下,女孩也不再做針線活,人看著月光將桃花瓣照的晶瑩剔透,一陣清風拂過,便如同下了一場花雨,落得兩人全身都是花瓣。兩人相視大笑,卻也不去動身上花瓣。
青年覺得這樣的夜晚,很美。
終於,青年的傷好了。告別的時候還是到了。
青年對女孩說,說讓她跟他走。
女孩眼中閃過驚喜,但隨即便是無邊的落寞。她猶豫了一會,還是輕輕地將一直遮著右眼的髮絲撩起。
青年看到了那與外界永墮之人一樣的眸子——冰冷、高貴、毫無感情。青年終於明白為什麼女孩總能從外邊帶回來純淨的東西——將那些能量吸收完,不就純淨了嗎。
看著青年眼中的掙扎,女孩自嘲一聲,眼中霧氣開始瀰漫。
青年轉身向外走去,女孩的眼淚便如斷了線的珠子般往下掉,可卻倔強地不肯發出聲音。
走到這片地區的邊界,青年停下。”等我還完了我欠他們的,我會回來。”
一句話,女孩便破涕為笑。“我等你,無論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