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貪婪地看著她的纖纖玉手,十指不沾陽春水,她的手,白皙玉潤,看一眼都覺得是一種褻瀆。
“楠楠,”他輕啟唇瓣,低聲道,“對不起,是我無能。”
……
那天傍晚,雪終於停了,但後續的冰凍災害沒有停。
搶險隊連夜對幾條主幹道進行了除雪,一些熱心的市民,也扛著鐵鍬掃把等工具,在小區裡,在街邊,在巷子裡,除雪掃雪。
半夜,郭加楠的情況終於有了好轉,額頭和背上開始潮溼,沁出了細密的一層汗,裡面的衣服也溼了。
楚霄輕輕拍了拍她的臉頰,想要叫醒她,“楠楠?楠楠?”
郭加楠睫毛微抖,似乎要醒。
“楠楠,你出了汗,衣服溼了,要換一身乾的。”
“楠楠?……”
郭加楠聽到了聲音,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熟悉的人,熟悉的氣息,熟悉的味道,讓她感到格外的安心。
“楠楠,醒了吧?”
“嗯。”
“先喝點水,來……”楚霄轉了個方向坐下,扶起她的上半身,讓她靠在自己的身上,然後將保溫杯遞到她的嘴邊,小心翼翼地喂她喝水。
郭加楠身子軟軟的,沒什麼力氣,盡情地享受著他的照顧。
“你得換身衣服,將就一下先穿我的。”
“哦。”
“你餓不餓?”
“嗯。”
“就知道你會餓,一整天你就喝了一碗小米粥。我去廚房把粥熱一下,你換衣服。”
“好。”
楚霄站起身,郭加楠轉頭看了看窗外,黑漆漆的一片,好像沒在下雪了,她問道:“你不趕我走了嗎?”
楚霄頓在原地,反覆醞釀後,只能說一句違心的話,“那你通知司機過來接你,現在,馬上。”
“……”剛才還那麼體貼溫柔,怎麼一下子就變臉了?
“現在幾點了?路通了嗎?”
楚霄也不知道時間,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竟然是半夜兩點。
“路沒通。”他只能說。
“你乖乖聽話就留下養病,不聽話,馬上走,”楚霄一邊邁步離開房間,一邊丟下一句話,“不把溼透的內衣換了,一會又高燒。”
郭加楠的視線挪到枕邊的衣服上,那是一件純白色長袖T恤,是男士的。
他的衣服,總是疊得很整齊,方方正正的,帶著透明皂的清香。
沒錯,就是透明皂。
以前看到他手洗衣服,用的還是透明皂,她還笑話過他。
不知為何,她總有一種預感,他的這套公寓裡,除了她,絕對沒有第二個女人來過。
她覺得,他肯定已經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