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在那最後的時刻,工人腳底一空摔了下去,他伸手去抓的時候,手臂被鐵板上的一個突起的鐵片給劃了。
很長的一道口子,從手肘開始,一直到手背上。
厚實的衣料都被劃破了,鐵片直接劃到了皮肉之軀。
之前情況緊急,在軍醫的強烈要求之下趙周韓才勉強同意包了手背,現在小臂上的鮮血已經浸溼了衣袖,只不過黑色的衣服看不出來而已。
軍醫的眉頭凝成了一個深刻的“川”字,一邊清創,一邊忍不住嘆氣,“我就說當時就得處理,您還不聽……白白流掉這麼多的血……”
趙周韓捏著拳頭,笑笑,“那個鐵片不長,所以傷口不會很深,我心裡有數。”
當時戰艦剛離開港口,碼頭上那麼多荷槍實彈,鄭少宇和李海源駕駛的兩架直升機還在半空,裡面有二十多位同胞,包括了好幾個孩子,在確保大家安全之前,他怎麼可能退下來治這點小傷?
軍醫一個勁地嘆氣,“這還不深?就差沒刮到骨頭了……唉……”
心裡對這位“戰神”也是無比的崇拜,自己受了傷也顧不上,自己的妻兒在冷風裡凍得發抖,也顧不上。
軍醫們動作很快,清創的同時,其他人已經準備好了麻藥和縫針。
果果瞪大眼睛看著,看到爸爸那血肉模糊的傷口,小臉都皺緊了。
池小葉伸手捂住他的眼睛,他卻把媽媽的手掰了下來,一邊心疼得掉眼淚,一邊堅持看著。
她也不知是冷,還是心疼,身體一直在發抖。
把果果抱在自己大腿上,當小暖爐暖著。
“爸爸,疼不疼?”
趙周韓搖搖頭,儘量笑得很舒坦,“打了麻藥的,一點都不疼。”
“可是我看著好疼好疼哦。”
趙周韓轉移了話題,朝兒子豎起了大拇指,誇道:“果果今天很勇敢,一步都沒有離開媽媽。”
“嗯,我一直跟媽媽拉著手,那麼多人,萬一媽媽走丟了就不好了。”
“把眼淚擦乾淨,男子漢,流血流汗不流淚。”
果果聽話地擦了擦眼淚,池小葉也幫他擦眼淚,他看到後邊的媽媽,說道:“媽媽不是男子漢,媽媽可以哭,我不哭。”
趙周韓目光溫柔地看向池小葉,他所有的柔軟都用在了她的身上。
縫針費了一些時間,長長的一條,足足有三十公分長。
擔心他手腕處多動扯到傷口,軍醫還強硬地給他的半條手臂和手都纏了一塊硬板子,勒令他拆線之前絕對不能自行拆下來。
臨走之前,還檢查了他的腿,確定沒問題之後,他們才離開。
不大的房間裡,終於只剩下他們一家三口了。
池小葉坐到他身邊,一下將他抱住。
兩張單人床是並排放置的,中間有一條小小的過道,趙周韓輕輕抬起受傷的手,把坐在對面床上的兒子的小腦袋,轉了過去。
而後,另一隻手一下扣住她的後腦勺,低頭,張嘴,含住她的嘴唇,用一個熱烈的舌吻回應著她。
“你手別動……嗯……”
他強勢入侵她的口腔,連先說一句“我沒事”的時間都不及,此刻,他就想立馬擁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