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周韓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屋子裡忽明忽暗的電視光,以及躺在沙發上睡著的美人兒。
他鬆了一口氣,還好,人在。
他輕輕地走過去,半蹲在地,藉著微弱的光線,仔細地看著池小葉。
這不就是他的小葉子麼,她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為什麼連我,都給忘記了?!
他本來今天很累了,但一回到民宿,一看到她,又好像不累了。
他痴痴地看著她,前後一共四年的時間,他把她給弄丟了兩次。
這一次丟,是不知。
第二次丟,是無能。
要是再丟一次,那就真的枉為人夫了。
池小葉睡得並不安穩,蓋在身上的薄被不經意間滑落了一半。
趙周韓拉了拉薄被想幫她蓋蓋好,卻在無意間看到了她那條紅腫的左腿。
她的腿……怎麼了?
他擔心地擰起了眉頭,俯身下去仔細檢視了她的腿。
傷口在哪已經分辨不清了,整條腿佈滿了紅條和紅點,看著有些嚇人。
這是被水母給蟄了啊。
趙周韓立刻探了探她的額頭,好燙,她發燒了。
“小葉子,小葉子?”
感覺有人在拍自己,池小葉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到是他,眼睛都亮了起來。
“是你回來了啊。”
“嗯,你怎麼在外面睡著了?”
“我……我呵呵,看電視不小心睡著了。”
她忙從沙發上坐起來,“嘶……”起得太猛太急,扯痛了傷口,那針扎一樣的疼痛一陣一陣地從腿上傳來。
剛被水母蜇的時候,就是這一陣刺痛,痛得她差點就交待在那片海域了。
後來在民宿裡癱躺了大半天,才好一些。
趙周韓打橫將她抱了起來,徑直往臥室走去。
“喂,你幹嘛?”
“放我下來,快放我……”
趙周韓將她放在床上,說道:“再亂動,該拉去截肢了。”
“……”
他瞪了她一眼,不過,她明顯能感覺到他這一眼背後的疼惜。
趙周韓出去拿了藥進來,擠了一種藥膏在手掌心,又加了一些藥粉,搓勻搓熱了,再輕柔而又均勻地抹在她的腿上。
“又是張軍醫的藥?”
“是啊,你還記得他的藥?”
“昨天你不是幫我後背上擦過麼,今天已經不疼了。”
“腿上馬上也會不疼了,先忍一忍。”
“嗯。”
藥膏塗過的地方,冰冰涼涼的,刺痛感立刻得到了緩解。
那是一種非常奇妙的感覺,他用手掌的溫度將藥膏溫熱,一搓一揉的同時,讓藥性更好地發揮出來。
房間裡的燈光有些昏暗,池小葉本來還覺得有些彆扭,可是,看到他專注的臉,她心裡又有一種說不出的熟悉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