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的時候,徐父和徐母穿著得體,談吐斯文,佯裝得非常有學識,特別是徐父,說話穩重,給人一種儒雅君子的初印象。
但是,在諸位教育界人士面前,他那份裝出來的斯文儒雅自然而然就被對比下去了,也很快就裝不下去了。
現在他們一個嚎啕大哭,一個謾罵威脅,狗急跳牆的樣子著實令人唏噓。
池小葉質問道:“徐爸爸,徐嫻跟您一樣,覺得自己有人撐腰,就在學校無法無天,經常霸凌同學,想來,徐嫻的這種癖好也跟家教有關,是您教她的吧?”
徐父又被狠狠激怒,喊得都破音了,“你說什麼吶小兔崽子?!給你三分顏色就想開染坊了?……你個沒爹沒媽的小雜種!”
池小葉心頭一陣鈍痛,不管時間過去多久,不管她如何坦然地接受了這個事實,用“沒爹沒媽”這四個字來攻擊她,她依然會感到很受傷。
“呵,果然有什麼樣的父母就有什麼樣的子女,您罵我的話,徐嫻也罵過我。”
“這麼罵你就對了,沒家教的狗東西。”
高主任蹭的一下站起來,嘴唇抖了抖,雖然顧全大局沒有懟回去,但他的表情和眼神都對徐父表示了不滿。
徐母抽泣著,忽然質問道:“你說是徐嫻先打的人,那為什麼你們當時不報警?哼,你打徐嫻打得那麼狠,還不是你讓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你逼她下跪,逼她認錯,要是我們沒發現,徐嫻得讓你逼死。”
池小葉不卑不亢,挺直了腰板,說起話來底氣十足,“既然我說什麼你們都不信,那就看看人證和監控吧,尹千帆和圖書館的人分分鐘可以過來作證,圍觀的學生找一找也能找到。”
“你別逃避話題,你倒是說說看為什麼你們當時不報警?”徐母步步緊逼,“你倒是說啊,說啊,說不出來你就是撒謊!……”
徐父:“我們家徐嫻,從小就不會撒謊,從小我就教育她,做人最重要的,就是要誠實。”
高主任又躍躍欲試想開口,但被池小葉給制止了,池小葉自己也不想跟他們多說廢話,“校長,要麼報警,要麼學校自己查,您拿個主意吧。”
這時,馮助理慌慌張張敲門進來,在院長耳邊說了幾句話,校長的臉色都變了,“胡鬧,快制止他們啊。”
“保安已經過去了,但他們人多,不讓拆。”
“報警,馬上報警!”
學校門口,徐家的男丁們氣勢洶洶地把校門都堵住了,還拉起了橫幅,橫幅上寫著——“池小葉校園霸凌毀人人生,望學校嚴懲。”
“把池小葉交出來,交出來。”
“學校管不好,社會來管,把校霸池小葉交出來!!”
“我們把人送到學校是讓她來學習本領的,不是讓她來被人羞辱的。”
“我妹妹徐嫻,被池小葉打成重傷,現在患了抑鬱症,天天做噩夢,天天要跳樓,學校不能包庇池小葉,必須把人交出來給我們家屬一個公道!”
徐家來了五六個親戚,又喊來了十來個同伴,都是在健身房裡當教練的,一個賽一個的壯。
中午下課了,正是人流量最大的時候,他們在門口拉起了橫幅,又長又寬,直接把出入口給堵住了。學校保安不停地在交涉,可是似乎不管用。
越來越多的學生要出來,怨聲載道,有幾個挑頭的男生試圖衝出去,卻被徐嫻的幾個哥哥一頓猛踹。
“把你們校長找來,今天要是不交出池小葉,我們就堵著,誰都別想出去。”
“你們要怪就怪池小葉去,她把我妹妹徐嫻打成了重傷,今天,她池小葉不出來挨我兩拳,這件事就沒完。”
“還有我兩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