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當著下人們的面,他還放不下貴公子的身段,故作輕鬆地撩了一把頭髮,抖了一下腿,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的逞能愛面子會讓他的追妻之路荊棘叢生。
“砰”的一聲,門關了,趙周韓一叉腰,兇巴巴地對著門喊了一句,“死小孩脾氣還挺衝,你有本事就別回來。”
可是他這心裡啊,怎麼有種作死的預感呢?
我們倆的關係還是重新考慮比較好,她這話是幾個意思?
郭媽和陳媽不敢再吱聲了,低頭做自己的事。
傍晚,趙周韓等了大半天都不見池小葉回來,有些坐不住了,但是,要他主動向她示好,他又拉不下面子。
手機拿起又放下,看了又看,甚至都點開她的頭像差一點就撥出去了,他還是放了下來。
天色漸暗,馬路上華燈初上,天上那絢爛的晚霞與地上那排成長龍的汽車尾燈,形成了一種強烈的對比,一種是透著悠閒的慢慢暗下,另一種,是透著焦慮的漸漸亮起。
忽然,手機鈴聲響起,趙周韓一個激靈,可一看,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
“什麼事?”他連說話的語氣,都是頹廢的。
鄭少宇歡欣鼓舞地邀請道:“老大,保衛部的調查有巨大進展,出來慶祝一下唄。”
“什麼啊就慶祝了。”
“你出來,小姜這兒有第一手資料。”
“你們都在?”
“該來的一個不少,都等你呢,校園街老地方,快來。”
校園街,那正好,去。
趙周韓趕到的時候,天色已經全暗了,大家已經喝一輪了。
“說曹操,曹操就到,老大好。”
“老大,這回你的清白可算是洗徹底了,以後沒人敢在瞎逼逼了。”
“老大,這邊坐,好好聽小姜說說。”
趙周韓本來興致不高,但事關案情,他也很想知道,“廢話不多,趕緊說重點。”
姜雲霆已經喝到了微醺的狀態,笑著說:“就一小時之前,我們的簡山簡副大隊長被保衛部帶走了,何蘇曼那個舅舅嘴不牢靠,全給招了。”
張修南:“法醫驗屍報告也出來了,何蘇曼死於中毒,慢性中毒,並非上吊窒息。”
趙周韓:“誰幹的?”
姜雲霆:“何蘇曼半年前查出有焦慮症,一直在服藥治療,但是,何家父母並不把女兒的病當回事,覺得部隊的文職工作體面,不同意她離職,對她的期望也很高。簡山幫她隱瞞了病情,還利用她喜歡你這一點,安排了那場仙人跳,如果成了,那她就是一飛昇天,如果不成,簡山允諾她轉正名額。”
“何舅舅賭博,借了高利貸一大筆錢,天天被人追債,這種人,誰給他錢就把誰當菩薩供,只要有錢,什麼都幹得出來。簡山給他錢,指使他換了何蘇曼的藥,導致何蘇曼的焦慮症爆發,做了很多偏激的事情,最近那次換藥換成猛的了,直接把何蘇曼給藥死了。”
“為了掩人耳目,簡山就教何舅舅偽造何蘇曼上吊自殺的假象,何舅舅或許是單純想掩蓋真相,但是簡山的目的就是衝著老大你來的。他蓄謀已久,買兇殺人,玩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