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茗幾次抬眸垂下,低聲的說著:“殿下若是覺得為難也可以不去。”
紅葉適合的上了兩盞茶水讓二人少了些尷尬。
謝盈看著陳玉茗如今愛素裝,便道:“你在王府如何?”
“桓王已經擬訂了和離書,等大朝會後請陛下的恩典。”陳玉茗說完卻看見謝盈是鬆了一口氣的。
從前謝盈便為她不值過,“和離之後,你怎麼打算?”
“陳家到底還是陳州的望族,我就回陳州去做一輩子的老姑子。”陳玉茗笑道,能夠得一身清閒,名聲又算什麼呢?
第二日謝盈便去紫蘭殿。
紫蘭殿一切井然有序,只是伺候的人掃了,如今深秋,難免冷清。
“參見皇后。”
屋中歪在榻上的陳太后微微挪動目光,“謝皇后怎麼有空來看我?”
謝盈自若落座,淡淡道:“你到底是太后,冬至大朝會就要到了,我想來問問你的主意。”
陳太后冷哼一聲,“我一個關進‘冷宮’的太后還能出什麼主意。”
“先帝在位十幾年,大小朝會太后經歷之數也有四五,我今日當然是真心實意的來問。”
“後宮都有記錄,你一個涼州的野丫頭就去依葫蘆畫瓢吧!”陳太后根本不屑於謝盈的放低身段。
“太后活著就一直是太后。”謝盈再次頷首。
陳太后卻接上了一句,“死了就是太妃!”那是日前蕭珂來看她的時候說的,她可是害了敦懿皇后的罪人,謝盈怎敢來問她。
“我知道什麼都有例數,既然我不會便會來問,‘不恥下問’從來不挑身份。”
陳太后緊緊的盯著她,“謝盈你以為後宮是個和諧的地方?等他有了其他的妃子你就知道你自己算什麼了!”
今日一見,謝盈才知她已經如此冥頑不靈,只好嘆息離去,從此紫蘭殿中只剩下病懨懨的陳太后,永定四年太妃陳氏薨逝,草草下葬。
謝盈認真的檢視了過往幾年的記錄,有讓二十四司的人都來說說想法,紅葉記錄在案,讓謝盈時常瀏覽。
懷孕本就辛苦,二十四司的人走後謝盈便歪在榻上睡著了。
蕭珂入殿即刻取了披風匆匆的為她搭上,謝盈便被驚醒,“五哥,你回來了!”
“盈盈怎麼在這裡睡著了,天寒風大小心身子。”說完謝盈就被他抱在懷裡,隨後將她小心翼翼的安放在床榻上。
“我聽說你今日去見陳太后了。”
“嗯。”謝盈還有些迷糊,“大朝會就在眼前,我不會佈置就去問了問,可惜……”
蕭珂拉著她的手,“若是覺得累,就讓二十四司的人去辦就好,你被太操心了。”
謝盈點點頭,卻看見蕭珂的神色也不太好,“處理政務困難麼?”
他趕緊讓她舒展眉頭,“看到你,什麼都不困難了!”
說著謝盈便輕輕靠在他的懷中,過了好一會還是聽到了一聲嘆息。
她微微抬頭,蕭珂說著:“李元自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