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日國子監大火是他故意縱火?”謝盈的手在案上沉沉的一錘,蕭珂趕緊握住她的手。
花影瞥了一眼,笑著說:“倒不是杜博士故意縱火,那件事就是陳侍郎設計的。”
“像杜西隱這樣的,老鼠他怎會願意碰?”花影又衝著謝盈微微一笑,謝盈即刻撇開目光。
如此那日朝堂上所言出賣哥哥文章的人也不過是替罪羊。
謝盈看著蕭珂的手,低聲道:“那所謂的國子監中替罪的那個人,又控制起來嗎?”
蕭珂沉嘆了一聲,“按照律法,那個人已經被處死。”
“侍郎自然想要一絕後患的。”花影提醒了一句。
“所以他們的家人已經在該去的地方。”蕭珂看向身側的謝盈,她有微微鬆一口氣。
謝盈看著那杯已經涼了茶水,而花影的言語之中又像是幫著陳王的,她終是輕輕開口:“那昨日的事……”
“昨日的事不過是個局罷了。”
花影瞥了一眼身旁的婢子,又為陳王和謝盈換上了新的熱茶,才好同謝盈說昨日究竟發生了什麼……
當謝旻踏足這裡的時候,花影已經做好了完全的心理準備。她終於要見到她傾慕的那個人了。
杜西隱將謝旻拉扯下馬車,謝旻卻並沒有抗拒來到此處,她收拾好了合理的姿態迎了上去,“二位郎君安好。”
謝旻躬身作揖君子之相,反觀杜西隱眼中的驚訝之色,她知道這個男人已經為她沉淪了。
可那又如何?
即使她是汙泥中的一朵看上去不一樣的花兒,她的本心卻不為世俗所染,她也有傾慕他人的權利。
“就是……這裡了吧!”杜西隱結結巴巴的說著,看向謝旻的時候露出膽怯,他也只是按照吩咐,也是頭一次涉足。
花影自然要為人打圓場,隨即淺笑施禮,“花影已經準備了酒饌,請隨我來。”
謝旻沒有拒絕,三人也就來到了花影的庭院。
花影只是作陪,杜西隱同謝旻喝酒的時候,她便坐在一旁抱著她的那隻琵琶,彈了起來。
終於謝旻對她的曲子有了回應,“是《漢宮秋月》。”
花影沒有停止彈奏,嘴角卻是微微一笑。只是杜西隱那個憨貨卻趕忙替她解釋起來,“曲子很是舒緩,如此喝酒很有趣味。”
謝旻微微蹙起眉頭,便將目光投向花影,不過這倒是託杜西隱的話。
一曲終,謝旻才將手中的酒送入口中。
她久久的注視著他,不知道他能不能聽明白,她想要借這一曲漢宮秋月表達她對他的愛慕之意。
謝旻就是她心中的那一輪溫柔的月。
“娘子所求不過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罷。”謝旻開口回應。
花影的嘴角微微一動,眼睫不時的顫抖著,強忍著自己的淚珠莫讓他們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