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白雪松的行為讓陳紅有些詫異,雖然她外出頻繁,甚至夜不歸宿,但是白雪松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有時候回家後他仍然像以前一樣,給她削水果,沏茶倒水,但是從來不過問她的行蹤。這讓陳紅心裡不踏實。最後她採取了一貫的做法,不想。既然眼前的狀況自己很滿意,那就順其自然,沒必要給自己製造障礙。
和肖少輝漸漸熟悉,陳紅也經常去茶吧裡了。有時候肖少輝不在店裡她也會去坐一會,反正沒什麼事做,在家又會擔心老爸老媽隨時的考察,他們欲言又止的舉動讓陳紅總是提心吊膽,不知道會問出什麼問題,因為所有的提問對她來說都是難解的題,所以能不在家待著就出來,免得惹麻煩。沒事的時候她就坐在肖少輝的茶吧裡,看看書、備備課、喝點茶,有時候也會幫著服務員招待一下客人。
那是一個看上去讓陳紅瞬間都佩服的女人。陳紅在上大學的時候,曾經選修過一些課程,比如美學、藝術之類的,因為她們將來作為教師,這些課程多少都會對教育學生有些益處,對自己的生活和修養也有幫助。何況她長得漂亮,更願意多給自己增加一些額外的學識和素養,這些學過的東西讓她對穿戴化妝極其熱衷,當然也少不了增加一些開支,這是白雪松既引以為榮又感到壓力的地方,但是對於陳紅來說,始終是一件讓她願意付出時間、精力、金錢,並且深入研究的事情。所以她對於那些同樣打扮入時、長相美麗的女人一貫是敏感的、關注的。
那個女人的服裝首先是陳紅很少見到過的款式,這一點就足以在一瞬間引起她的好奇心,她故意迎上前和女人打招呼,在距離不遠的時候,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菸草味。在引領著女人就坐的過程中,陳紅特別靠近她,觀察了一下她的套裝的做工,馬上斷定那絕不是外面買的,而是自己製作的。面料很好,但是做工並沒有那麼精細,贏在了款式上,完全是自己創意設計的結果。
但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讓陳紅莫名其妙。
陳紅引領著女人向一個角落的座位方向,一般早來的人都喜歡這種位置。但是女人卻在中途停了下來,坐在了一個當不當正不正的座位上,兩邊都是過往的通道,幾乎是在整個店堂的中間。那時候還沒有別的客人,為什麼她偏偏選了一個這樣的位置,給陳紅的感覺是霸氣凌人。
這是一個和自己年齡差不多的女人,看上去端莊典雅,行動舉止簡單大氣,不拘小節,能夠如此地打扮自己,足以見得她的品位和隨性。當然陳紅更關注的是對方的長相,只能用一個結論來說明,如果不是臉上細微的皺紋在減分,五官相貌和自己是不相上下的。女人始終沒有關注陳紅,甚至也沒有打量茶吧裡的任何設施和環境,就像是走進了自己家裡一樣自然。
陳紅對這樣的女人有一種特殊的親近感,視為同類,也從心底有一種羨慕,物以類聚嘛。但是看到女人那種傲氣的樣子,又有點膽怯,她只能跟著客人停留在中間。女人坐下來,陳紅輕聲細語地問道:
“您需要點什麼?”
女人抬頭瞟了陳紅一眼,很短的一瞬間。然後問:
“你們老闆在嗎?”
陳紅被這話弄糊塗了,自從她來這裡以後,從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客人。那女人面無表情,看她的眼神中透露著不太友好的資訊。
“他還沒有到,您有什麼事可以和我說。”
這一次女人是認真地端詳起陳紅來了,她的意思很明確,陳紅到底是幹什麼的,能夠替老闆做主?可惜她要說的事情和本店的業務沒什麼關係。但是女人仍然很冷靜,並沒有額外的表示,只是對陳紅平靜地說了兩個字,聲音輕的陳紅都沒有聽太清楚。
“私事。”
說完話女人嘴角略微的撇動讓陳紅意識到了這個女人不是一般的來客,肯定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那您稍等一會吧,我們老闆應該很快就到了。”陳紅也馬上改變了態度,看了一眼表,然後到吧檯給女人倒了一杯水,又到後面的儲藏室裡給肖少輝打了電話。
“有個女人找你?”
“女人?幹什麼的?”
“我也不知道,她說找你有私事,沒說別的。”
“什麼樣的女人?”
“很漂亮,和我差不多。”陳紅嬉皮笑臉地說著,並沒有當回事。
“好吧,我馬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