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裕只能選擇相信她。
秋水是他唯一的獨子,雲家唯一的血脈!
縱使老謀深算,此刻命脈被人捏在手上,他可謂是心裡一萬個不痛快。
安靜的客廳內,氣氛詭異,雲裕陰沉著臉,目光無色如死水一般,片刻,他沉著嗓子問道,“你想要做什麼?”
顧蓉莞爾,“很簡單,我想要大人親自遞上摺子,狀告方家,方家一倒,我立馬把令公子完整奉還。”
“我與方老爺可是有十年交情!”
顧蓉覺得好笑,“大人你這是在與我說笑嗎?你想說你和方柳城情誼深厚?還是說你捨不得?”
她蓋上茶杯,瓷器輕輕的碰撞聲,在這安靜的大廳內顯得格外的刺耳。
顧蓉帶著三分譏笑三分嘲諷,不由冷笑一聲,道,“大人心狠手辣,這時候在我這說什麼十年交情情誼深厚?莫不是在誆我?想要博取我的同情?”
她的目光落在竹林圖上,背影曼妙,氣質幽蘭,亭亭玉立,說出口的話,卻不似她溫婉模樣。
她慢悠悠的道,“我只給你半天時間,最遲明早,方家若是沒有任何動靜,我就把雲秋水的人頭割下來,在城牆上懸掛三日!”
雲裕臉色刷地變了一下,卻又很快恢復了往常,這丫頭油鹽不進,牙尖嘴利甚是厲害,秋水落在她手上,只怕要吃苦頭。
顧蓉目光依舊落在那竹林圖上,她能察覺到身後的人目光,心底定是把她恨得牙癢癢。
她再無動作,喚道,“來人,送客!”
送走雲裕,春豐面色猶豫,問道,“小姐,我們完全可以自己來,為什麼還要託他這一事。”
他們完全可以自己操控,老爺在朝廷里正當紅,方家現在又是皇帝的眼中釘,找個罪名,將方家連根拔起並不是什麼難題。
是啊,很簡單。
顧蓉也是這樣想的。
她卻笑著搖了搖頭,道,“誠如雲裕所說,方家和他十年交情,十年,兩家在一起十年,多少有些情誼在的,這世上,有什麼比看狗咬狗,更有意思的?”
她就是要讓方家遭受這種被拋棄,被背叛的滋味,然後再把他們打入十八層地獄!
“雲秋水那邊怎麼樣了?”
“按照小姐的吩咐,都準備好了。”
顧蓉免不了要叮囑他一番,“雲裕不是泛泛之輩,務必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她沉吟片刻,繼道,“你現在去,把人都調來,扮作丫環小廝什麼都好,從這一刻嬸嬸不管去哪,都必須跟好了,我不想在這最關鍵的時候再生出什麼意外來。”
“是!”
顧蓉剛邁出大廳,想起什麼又停了腳步,“小翠怎麼樣了?”
她前些日子把小翠派到南方幫著冬青管理生意,已有些日子沒見到她了。
提起小翠,春豐笑道,“小翠姑娘很厲害,冬青來信說,小翠對做生意有很厲害的天賦,就這一段時間,南方生意的利潤增長甚快。”
顧蓉恩的一聲,想著自己倒是沒看錯人,道,“去安排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