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這位小哥兒好生的俊俏，進來奴家陪小哥兒吃一杯酒可好？”一個女子揮袖間帶出一股子濃郁的香粉味，嗆的李青悠打了個噴嚏。
旁邊又有女子咯咯嬌笑，推開之前的女子取而代之，好像沒有骨頭一樣往李青悠身上一歪，“人家小哥兒還是個童子，你可別壞了人的清白，小哥兒，進來姐姐給你嗑瓜子兒吃。”
李青悠在幾個年紀偏大，姿色不足，攬不著客而閒的五脊六獸的窯姐的圍攻下落荒而逃，只餘身後一串調笑聲。
正了正頭頂歪掉的帽子，又把差點被扒掉的衣服整理好，李青悠吐出了一口濁氣，真尼瑪嚇人吶。
好在之後又在幾家門前走過的時候沒再遇到這種情況，倒是也有人以為她是那個大戶人家的小廝上來盤問，更多的看到李青悠身後沒跟著馬車或者軟轎，自動無視了她。
一圈下來，李青悠對這裡大致有了個瞭解，其中有三家買賣最好，分別是怡紅院、萬春樓和百花坊，不但裝修的豪華，門口攬客姑娘的質量也更高一些。
這三家應該是一流的勾欄院，剩下還有些二流和三流的。
一流的門前車水馬龍，往來都是達官顯貴。
二流的就差著一些，偶爾有幾個被拉扯進去的也都衣冠整齊。
三流的就差多了，多是一些腳力車伕，有的身上還打著補丁。
同在一條街上，各色人等參差不齊，看的李青悠眼花繚亂。
一流的那三家不太好往跟前混，主要門口不光是攬客的姑娘，還有老鴇子和龜公，而且剛才李青悠從門口過的時候，那些個姑娘們連眼皮都不撩一下。
原因很簡單，相比那些達官貴人的小廝都穿著綢布的衣服，李青悠這一身細布的衣服就顯得太破了。
奴才穿成這樣，主子又能富貴到哪裡去？
李青悠倒是也沒往跟前湊，徑直來到二流勾欄跟前，一不小心又碰到了之前調戲他的那幾個老窯姐。
說是老，其實也不過二十五六歲的年紀，本當風華正茂，奈何跟其他那些個十五六的相比就顯得老多了。
而且大概是“買賣”不太好的原因，這幾個穿的也比不得那三家門口的姑娘們鮮亮，加之身後的牌匾燈籠也沒人家的亮，就更顯得老氣橫秋了。
“呦，小哥兒，轉了一圈還是覺得姐姐最好吧？”
“不要臉的老蹄子，都快有人家娘歲數大了，也好意思稱姐姐，來，到奴家這來，奴家給你看好東西。”
隱藏在嬉笑怒罵的表面下，是嘆年華老去卻無所歸依的淒涼，看的李青悠也替她們傷感。
“幾位姐姐，可饒了我吧。”李青悠連連告饒，卻依舊無法阻止幾位“姐姐”的熱情，剛整理好的衣帽再次被弄的一塌糊塗。
“停。”李青悠忍無可忍，大喊一聲，“我家公子有話說。”
幾個老窯姐紛紛停下，兩眼放光的看著李青悠，她們也不過是閒極無聊才拿這個小廝打發時間，自然不是對他有什麼想法。
但小廝抬出了他家公子，老窯姐們還以為有生意上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