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產不是小事,李青悠不敢耽擱,上馬車之前就告訴了劉小三地址,讓他把郎中請過去,等她們到了的時候郎中正好也到了。
但秦繡依舊不肯就醫。
“俺清清白白的身子,哪能隨便叫野男人看了去?”秦繡情緒十分激動的嚷嚷著,“俺寧可死也不能對不起三公子。”
李青悠,“……”
這特麼哪跟哪啊?
真當她是香餑餑,誰都樂意看呢?
郎中就站在院子裡,秦繡的聲音挺大的,從屋子裡傳到了外面,聽的郎中又羞又氣,老臉通紅。
“胡說八道,老朽一輩子行醫頭一次遇到這等無知婦人,簡直有辱斯文。”郎中一甩袖子就要走,被劉小三抱著腰拖住,說什麼也不讓他走。
“您老別生氣,那婦人瞎說八道,您甭搭理她,俺替她給您賠不是。”劉小三身高體壯,他要不鬆手郎中還真走不了。
這邊李青悠也進屋勸秦繡,“郎中只是給你把脈,人看你身子做什麼,你別胡說……這可是有名的婦科聖手……你不讓郎中看,你就不怕肚子裡的孩子保不住?”
奈何無論李青悠怎麼說,秦繡就是不答應,甚至以死相逼。
“讓他滾,俺才不要野男人把俺的身子瞧了去……”秦繡尖利的叫聲再次傳出來。
這次便是劉小三也攔不住了,郎中曲起手肘在劉小三肋下猛的一戳,頓時又酸又疼,立即收回了手,郎中也趁此機會拂袖而去。
李青悠弄不準秦繡鬧的是哪一齣,但她裙裾上的血跡卻清清楚楚,再拖下去怕出人命,只得出來叫了劉小三過來,“你去井沿衚衕把孫大娘請來,要不認識就跟人打聽一下,那跟前的人都知道她。”
孫大娘算是女醫,之所以說算是,是因為她父親和丈夫都是開醫館的,醫術談不上多精湛,但一些個像秦繡這樣不肯找郎中的內宅女子都找她。
李青悠也是才想起來這位孫大娘,後悔早該叫了她來,也省得瞎耽誤功夫。
劉小三應是,撒丫子跑出去了。
李青悠坐在外間屋,聽著裡間傳來秦繡不時的哭喊聲,心中也是煩躁的不行。
照理說秦繡雖然不像莊戶人家的女孩子那麼結實,但也斷不至於像千金小姐般嬌弱,況且她也沒怎麼著她,就摸了下臉就至於這麼嚴重?
除非她之前就有流產的徵兆,只是碰巧被她倒黴給趕上了。
真是倒黴的時候喝口涼水都塞牙。
再者這好歹也是沈家的孩子,萬一被沈三知道了……
算了,這會也沒工夫想這些,眼下救人要緊,偏偏裡面那位還不知死活。
這會除了寄望孫大娘能妙手回春之外,也別無他法了。
這邊李青悠正瞎琢磨著,就見秦繡的小丫鬟從屋裡跑出來了,朝李青悠福了福,“姑娘先幫忙照看著一下我家夫人,我先去抓一副保胎藥給我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