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嚕……
阿弟聽著肚子裡五臟廟裡敲鑼打鼓的抗議聲,眉頭都要擰成麻花了,再支楞著耳朵聽聽外面,幾個人有說有笑的,好像忘了他這個茬似的。
“沒良心。”阿弟癟著嘴委屈的不行,再過來哄他一會他不就原諒她了嗎,畢竟他是這麼的大肚能容,肚裡能撐船的人。
唉,他覺得現在能吃下一頭牛,真可憐。
其實李青悠打的那一下根本就不疼,他小時候可是受過家法,捱過藤條的人,相比之下他青悠姐姐那一巴掌跟撓癢癢差不多。
但,丟人啊,尤其還當著外人的面。
但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他回來的太急,忘了想晚回來的藉口,所以才藉故撒潑跑回來貓著。
這會倒是想出了藉口,可惜人家不勒他這根鬍子了。
阿弟鬱悶的不行。
更愁的不行。
今天就晚回家這麼一會,就惹了這麼大亂子,接下來的幾天要怎麼辦?
張鐵牛說了,張四炮有一個最大的對頭是城西號稱下山虎的潑皮頭子,這下山虎整天混跡在酒館、賭寮、勾欄等地。
這些都是夜裡活動的地方,想要找出破綻也只能夜裡尾隨,可……
真愁啊。
咕嚕嚕……
好餓啊。
咕嚕嚕……
餓死了。
青悠姐姐怎麼還不來啊,只要把飯菜端來,哦不,只要說一句,“阿弟快吃飯。”就行。
可是沒有,沒有人叫他吃飯,有心自己出去又實在抹不開面子。
餓啊。
可憐吶。
沒有姐姐疼的孩子像棵草。
“哎呦,這咋就剩一塊肉啦?”小山娘誇張的聲音傳進來,“哎呦,這咋最後一塊也不說給阿弟留著,咋都給吃啦……”
且,唬誰呢,根本就沒有肉味。
阿弟撇嘴,繼而又苦了一張臉,沒肉也成啊。
堂屋裡,李青悠笑著攔住小山娘繼續演下去,再演就太假了。
“小山,你跟我過來,有事交代你去辦。”李青悠站起來往東里間走。
趙小山應了聲,把最後一口雜糧餅子塞進嘴裡,拍了拍嘴上和手上的碎渣,跟著到了東里間。
“上次讓你辦的事怎麼樣了?”李青悠坐在炕沿上,手指輕輕叩擊著膝蓋,這是她思考和做重大決定時候的習慣。
聽到是正事,趙小山立馬嚴肅起來,“都差不多了,俺這些日子還找了俺師傅打聽來著,就他家最靠譜,價錢也公道,就是……”
李青悠挑眉看過來。
“就是得要定錢。”趙小山說。
李青悠點點頭,“這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