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富貴家裡經營車隊,平時接觸的人多且雜,三教九流的什麼人都有,加上他性情豪爽,因此很是認識一些朋友。
什麼衙門小吏,販夫走卒,無賴潑皮,五花八門什麼人都有。
今兒他娘有點不舒服,他去給他娘抓藥,結果就碰到了張福。張福因在家排行第四,加上脾氣火暴,外號又叫張四炮,以及跟張四炮總混在一塊的幾個潑皮。
一開始他還沒認出來張四炮,就看到三個腦袋好像鑽了灶膛的人,頂著一腦袋彎彎曲曲的雜毛在醫館裡又喊又叫的讓拿燙傷膏。
後來還是他認出來他們其中的一個人,才知道張四炮他們幾個被燒傷了,錢富貴不愛搭理這些潑皮,又不好得罪人,就想著隨意搭幾句話就走。
誰知道就這幾句話被他聽到了李青悠的名字。
“……俺聽他們那意思好像早就想對付你了,你咋惹上這些人了吶?”錢富貴語氣裡帶了一絲擔憂。
旁人或許不清楚,他卻是太知道這些潑皮有多難纏了,尤其李青悠家裡就倆小姑娘,若是被這些人盯上,後果堪憂。
李青悠一片迷茫的搖了搖頭,“我不認識他們。”
在錢富貴說起張四炮之前,她甚至都不知道有這麼個人,又談什麼得罪不得罪的?
“你再好好想想,別是你啥時候無意中得罪的,這些人沾上了就甩不掉,可不是鬧著玩的。”錢富貴道。
李青悠依舊是滿頭霧水,但還是跟錢富貴道了謝。
錢富貴家裡還有事,說完了這幾句話就告辭了,臨走之前還叮囑了幾句,“這事得趁早解決,或者找個中間人去說和一下,趕緊把這事了了就得了。”
李青悠點點頭,再次道了謝,目送他離開才轉身回家。
一路上都在想這個張四炮是怎麼回事,卻沒有半點頭緒,不過錢富貴有一句話倒是沒說錯,這事得儘快解決。
只不過具體怎麼解決她還沒想好,總不能無憑無據,光憑猜測就去報官吧?
再說受傷的是張四炮那些人,要告也是他們去告。
李青悠一路琢磨著回了家,曹管事早已經等候多時了,見她回來沒好氣的把茶碗往桌上一頓,“李姑娘年紀不大忘性卻不小,怕不是忘了正事吧?”
他們定好的辰時初就去石場,結果他在這枯坐了近兩個時辰,左一碗茶水右一碗茶水,喝的肺葉子都快泡起來了。
這事李青悠不佔理,這會也不好說什麼,只說了句抱歉,“實在是事發突然,誰也沒想到的事,曹管事多多包涵。”
至於怎麼個事發突然,李青悠沒說,曹管事也沒問,從前腳回來的受了傷的劉小三和阿弟,到這會李青悠的滿身狼狽,想也知道不是什麼好事。
曹管事不關心李青悠怎樣,他只關心石場的那筆買賣。
眼下他成了這邊的大管事,若沒什麼變故,日後就一直留在這了。他一個大男人,身邊不能沒有女人照顧,家眷都在老家,也不好搬過來,但在這裡另置一個家還是可以的。
剛巧前些日子來看他的小妾有了身孕,這樣一來住在沈家就不太方便了,曹管事就想置辦一處宅子給小妾待產。
可是置辦宅子得要銀子,銀子打哪來這是個問題,好在牧場的事剛起頭,正是進行各種採買的時候,他身為大管事想從中撈取些銀子簡直不要太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