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如買點繡線啥的,沒事做點針線賣,還能幫補家用。
李青悠沒法跟她解釋這些,聞言只是笑了笑,轉移了話題,“小山最近還好嗎?”
小山娘也是識趣的人,知道李青悠不想說這些,順著她的話說起了自家兒子。
想起李青悠一個姑娘家,爹孃又早早的不在了,有些事情肯定不明白,諸如月事帶一類的,小山娘又細細的跟她講要怎麼做,怎麼用。
李青悠便是臉皮再厚也忍不住臉上發燒,這麼私密的事,哪怕對方同為女人也不好說出口。
“月事帶做了沒?”小山娘說著就自動自發的去找針線笸籮,“嬸子跟你說,這東西可得多預備兩條,省得到時候沒得用就抓瞎了。”
李青悠忙攔住她,其他的都好說,這種東西讓別人幫忙做……
她實在抹不開這個臉。
“呦,還害羞吶,跟嬸子還有啥不好意思的?”小山娘看著李青悠通紅的耳根,噗嗤一笑,“行了,不逗你了,不過該說的還是得說,草木灰啥的多放點,省得弄髒衣服……”
這年代的婦女多數用草木灰代替棉花,一來是省錢,二來吸水效果也不錯,當然更重要的是省錢。
李青悠打了個冷戰,那畫面想想就不寒而慄,她寧可多花點錢買棉花。
“說起了衣服俺又想起個事來……”小山娘道:“俺瞧見院子裡你的裙子洗了,用涼水洗的吧,那可不成,下回記得燒熱水洗,甭怕費柴禾,啥也沒自個身子要緊……”
李青悠頓了下,看向小山孃的眼裡閃過一絲狐疑,不是她洗的?
“這要是旁的,甭你吱聲嬸子也就隨手洗了,可這個不成,主要是對你不好。”小山娘說著壓低了聲音,一臉神神叨叨的,“這東西只能自個洗,要不等到了陰間過不去奈何橋……”
李青悠不走心的聽著,時不時的嗯一聲,心裡卻想著阿弟,想來衣服是他洗的,欣慰之餘也有點不好意思。
小山孃家裡也有不少活計,把東西送來又待了會就走了,李青悠把紙拿出來,比照《行事錄》的大小裁了幾張,又把剩下的都收好。
接下來又往硯臺裡倒了點水,拿過墨塊在上面磨墨,結果因為業務不熟練弄的滿手都是墨汁,熟悉的墨香充斥在鼻間,彷彿又回到了上學時捧著書本坐在課堂上的感覺。
費了好大的勁總算弄好了一切,李青悠拿過湖筆蘸了墨,比照著《行事錄》上面的比例,在裁好的宣紙上開畫。
結果再一次證明了理想是豐滿的,現實是骨感的這句話。
原本李青悠還嫌棄《行事錄》上面的畫工太差,結果她還不如人家,看著上面粗細不均,歪歪扭扭的“畫”,頭痛不已。
怎麼會這樣呢?
好歹前世小學的時候也上過幾天美術補習班,她記得那時候超愛畫畫,以至於後來雖然不上補習班了,也經常塗塗畫畫的,要不是家裡攔著,說不定她就學美術專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