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弟咳的臉都紅了,小山娘忙著又是抹擦前胸又是拍後背順氣,李青悠也麻利的找出了清音丸和水讓他吃下去,直到過了好一會才止住了咳。
折騰了這一會,李青悠冒了一身虛汗,臉色也更白了,靠坐在被子旁捂著肚子忍受著一陣陣的絞痛。
“這是病了?”小山娘也才看到炕沿上放著的藥碗。
再看李青悠蒼白如紙的臉色,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端起來摸了摸碗沿,“正好還熱著,趕緊喝了,生氣也不能拿自個身子鬧脾氣,有啥話等身子養好了再說。”
李青悠不過是想嚇唬阿弟,可沒真的想拿自己身體開玩笑,正好藉著小山娘這個臺階下來,接過藥碗小口小口的喝下去。
中草藥最顯著的特點就是苦,李青悠一口藥下去,苦的直咋舌,看的小山娘直笑,拍了拍阿弟的肩頭,“還不趕緊給你姐拿白糖去壓壓嘴裡的苦味。”
說著朝他遞了個眼色。
阿弟福至心靈,噠噠噠的跑到灶間把糖罐子抱過來,看的小山娘直笑,“這孩子,這一罐子糖都給你姐吃了還不齁著她,一顆小糖疙瘩就行啦。”
說著從糖罐子裡拿出一顆接了塊的白糖出來,有了小山娘在中間調和,氣氛也輕鬆了很多。
“女人來葵水不是小事,可得好好調理調理,除了喝湯藥還得注意彆著涼。”小山娘說著把一塊用布包裹著的磚遞給李青悠,“抱住了,放肚子上能得勁點。”
磚是她從院子裡拿的,剛才在給東里間燒炕的時候特意放進灶膛裡烤了一會,再裹上一層布不至於燙到,夏天再燒熱炕就沒法待人了,她就只是稍稍放了一把柴禾保持著炕不涼就行了。
李青悠尷尬到不行,來個大姨媽而已,都快鬧的滿世界都知道了。
同時也納悶小山娘是怎麼知道的,忽然想起來木盆裡還放著換下來的沾血的衣裙,頓時什麼都明白了。
阿弟則是滿臉驚奇的看著小山娘,“嬸子是怎麼知道的?”
劉郎中來的時候她又不在。
小山娘一笑,食指輕點了下阿弟的額頭,“這有啥的,都得經歷這一遭,等再過幾年你也得這樣。”
阿弟的臉瞬間煞白。
“沒事,這沒啥好怕的,都是這麼過來的。”小山娘說完又讓阿弟去買紅糖,直到見他出去了,才又看向李青悠,“阿弟還小,沒得跟個孩子置氣,氣壞了自個犯不上,有啥話好好說,阿弟懂事,肯定能聽的……”
她特意把阿弟支出去,就是想開解開解李青悠,可再看向李青悠同樣稚嫩的臉龐,有些話突然就說不下去了。
她也是個孩子啊。
李青悠只是沉默著點點頭,阿弟乾的“好事”她可沒臉講,好在小山娘也沒深問,勺子沒有不碰鍋沿的,過日子偶爾拌個嘴再正常不過。
道理李青悠都懂,以前也確實都是這麼做的,但阿弟跟一般的孩子不一樣,頂著一張天使的臉卻盡做些令人大跌眼鏡的事,陽奉陰違的技能滿點,還一肚子鬼主意。
如果放在現代就是妥妥的問題學生,老師都頭疼的那種,李青悠也沒把握能教好他,但總得試試。
她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索性說起了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