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李青悠起早賣完了豆腐,就和阿弟換好了衣服套好了驢車準備出門。
小山娘早來了,自從上次在李家吃過飯,她就經常來串門,每次都順帶著幫忙做頓飯再走,李青悠簡直愛死她了。
“家就交給俺,你們放心吧,路上當心點啊,實在不成就在府城歇一晚,可別趕夜路……”小山娘不放心的叮囑著。
“知道了,您在家裡也小心些,累了就睡會。”李青悠對著水缸正了正身上的青衣小帽,有了那次大窪莊的經驗教訓,現在她只要出城一般都做男裝打扮。
再看向一旁同樣小廝打扮的阿弟,姐弟倆相視一笑。
阿弟這張臉太扎眼,所以李青悠給他的帽子特意買大了一些,儘量遮住臉,這就導致阿弟不時的要往上抬一下帽子。
“擋眼睛了吧?”李青悠坐在顛簸的驢車上,回頭幫他把帽子往上拉了拉,“這會在路上,要不就摘了帽子吧,不行,城外風大,還是戴著吧。”
雖然已經進入了三月,氣溫回升,積雪也都化的差不多了,但依舊有點冷。
尤其城外溫度更低些,風也更大。
“沒事,我不冷。”阿弟二話不說扯下帽子,他早就想這麼做了,這帽子撲撲稜稜的戴著彆扭。
“不行,你咳嗽還沒好完全呢。”李青悠一把抓回帽子,強行又扣在阿弟頭上。
她可沒忘記今天的目的,他們是去府城抓藥,順便再請郎中給阿弟好好瞧瞧。
阿弟在李青悠面前向來是乖巧懂事又聽話的,忍著比他的頭大了一圈的帽子不時滑下來再扶上去,問為什麼不乾脆騎著驢子去。
比起坐在車上顛簸的他快吐了,他更喜歡策馬……驢狂奔在曠野上的恣意奔放,感受仗劍天涯的豪情。
呃……雖然驢子和馬差的有點多。
“姐姐,咱們為什麼不直接騎著去?”阿弟仰著小臉坐在李青悠身後,“老黑上了年歲,馱咱們兩個已經很辛苦了,再加上車不是更重?”
他眼神渴望的瞄著李青悠手裡的鞭子,琢磨著無法策驢狂奔,能甩甩鞭子小小的過把乾癮也好。
老黑就是驢子。
李青悠乜了他一眼,“你會?”
反正她是不會,最多趕個驢車還可以。
餘光瞥見阿弟用力點頭,一臉的躍躍欲試,李青悠輕笑了下,沒當真。
阿弟是大戶人家的孩子,學過騎馬倒也不奇怪,但前提是旁邊肯定有一個或多個僕從保護著,而不是像她們兩個現在這樣。
荒郊野外的,萬一真摔著了哪或者出點什麼事,那可真是求救無門了。
阿弟也看出了青悠姐姐不相信他會騎馬,扁了扁嘴,被李青悠看到了,噗嗤一笑。
“行啦。”李青悠捏了捏他嫩滑的小臉,“出門在外誰也不知道會有什麼突發狀況,驢子不比人,經不住嚇,萬一躥出一隻兔子把它驚到,好歹有輛車墜著也不會有太大危險。”
厚重的車轅能帶給她安全感,否則兩人騎在驢子身上,說不定會摔斷她們的脖子。
“再說咱們買了東西還可以放在車上,累了也能躺一會。”李青悠邊說邊揮動了兩下鞭子,讓驢子加快了速度,府城可不近,至少要在天黑前趕到。
路上有些無聊,李青悠輕輕的哼起了歌,“背起行囊,離開故鄉,我一個人踩著那陌生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