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鐵牛跟著他娘來到李家,在院子裡趁著大人沒在跟前的時候,就問李青悠蛋疼是啥意思。
李青悠也沒想到碰到這麼個二貨,哪怕他不明白那話是什麼意思,可當時的情形她能說好話嗎?
還巴巴的跑來問。
李青悠好歹也算是個成熟的現代人,不是那種剛出大學校門的菜鳥,經歷過辦公室政、治,傾軋,以及勾心鬥角,深諳做人留一線的道理,輕易不會跟人撕破臉皮。
便回答他,“就是好看的意思。”
張鐵牛也不知道是著了什麼魔,從那之後就把這倆字經常掛在嘴上,直到現在……
想解釋又無從開口,李青悠露出一個蛋疼的笑,朝他點點頭,“鐵牛哥。”
青悠妹子戴了他送的花,又叫他鐵牛哥,張鐵牛快樂的要羽化飛仙了,一張大嘴差點沒咧到耳朵後頭去。
“那個啥,青悠妹,妹子,你找俺來是有,有啥事嗎?”張鐵牛的聲音都顫抖了,還是沈四提醒,才想起來讓李青悠進去說話,“那個青,青悠妹子,你想吃點啥,俺這,這就給你買去……”
都有點語無倫次了。
李青悠忙攔住他,這裡畢竟是衙門口,擱在平時她是不方便進來的,但今天不行。
“鐵牛哥,我想求你件事。”差官所內,李青悠說出了此行的目的,“銀錢我都準備好了,就想求鐵牛哥幫忙說句話,好歹能便利點。”
這點小事自然是沒問題的,張鐵牛胸脯拍的啪啪響,滿口答應下來。
熟人辦事就是方便,有了張鐵牛跑前跑後,李青悠就在張鐵牛平日裡待的差官所內等著,不大會戶貼就拿回來了,阿弟的名字端端正正的寫在上面,下方刻著青山縣的戶籍大印。
除此之外,張鐵牛說什麼也不要銀錢,自個掏兜交了手續費,青悠妹子好不容易求到他頭上,哪還能要她的銀錢?
他都恨不得把自個的俸祿交給青悠妹子保管。
“那可不行,一碼是一碼。”饒是李青悠再堅持,張鐵牛依然不要。
“青悠妹子,你這是瞧不起俺?”張鐵牛臉色都變了。
李青悠只好把銀錢塞回到荷包裡,想了想就出門去鞋鋪子,買了雙鹿皮的官靴給張鐵牛送來了。
青山縣的早春雪還沒化完全,路上泥濘不堪,鹿皮靴防水,正合適。
只是貴了點,花了她將近三兩銀子。
不過如果是她自個來跑戶籍這事,說不定這些銀錢還不夠,李青悠也就不心疼了。
張鐵牛收到靴子自然是欣喜的,只是他更想要青悠妹子親手繡的女紅,甭管是荷包還是帕子,那可是有定情的意思。
“李姑娘對你可真好。”沈四一臉的羨慕,“這是讓你前途坦蕩,大膽的朝前走,她這是把前途都交到你身上了。”
這年代女子不能獨立做事業,嫁個好人是唯一的前途,嫁個當官的更是前途無限。
“當真?”張鐵牛激動的鼻涕泡都要冒出來了。
“那可不。”沈四欣羨之餘又嘆了口氣,“要是秦姑娘對俺也能有這份心就好了,便是死也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