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悠惦記著這幾天馮鐵嘴有可能來,就沒再起早做豆腐,連著幾天睡到自然醒,面色紅潤,整個人都精力充沛的不得了。
翌日上午,李青悠三個人吃過了飯,原本正打算告辭的馮文汝聽她說能幫忙,激動的臉都紅了,又是作揖又是道謝,就差沒跪下磕幾個頭了。
“舉手之勞,我也沒幫什麼忙,還不知道結果如何呢,等找到了你再謝也不遲。”李青悠的話音還沒落下,門口就是一陣大亂。
三人俱嚇了一跳,李青悠直接走出去,就見馮鐵嘴站在大門外,手裡還拿了一個羅盤,嘰嘰咕咕的不知道叨咕些什麼。
“哄火(風火)雷電劈,急急如律令……”馮鐵嘴的嘴巴還沒有恢復,說話還有些漏風,這會他一手羅盤一手拂塵,嘴裡振振有詞。
在他身後跟了幾個衙差,還有一干百姓,都是貓耳衚衕的人,所有人都期待著他能收服妖女。
衙差則是縣太爺命他們跟來的。
馮鐵嘴頭戴道觀,身穿道袍,頜下三綹墨髯,倒也頗有點仙風道骨的意思。
前提是不仔細去看他左邊臉頰上還沒完全恢復的青紫,可見那天張鐵牛那一個嘴巴打的有多狠。
李青悠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做法”時候的樣子,看著對方神神叨叨的,強忍著嘴角的笑意,上前將大門開啟。
說起來馮鐵嘴這幾天也是鬱悶的很,李青悠花五兩銀子僱他來演一場戲,本來是個“大活”,誰知道平白捱了個嘴巴。
這幾天他特意待在家裡,反正李青悠的事還沒做完,她比他著急,定然還會登門來求他,屆時他可以再多要一筆銀子。
誰知道等了幾天不見人影,才想起來她根本就不知道他的住處,本來他也打算今日再來,給她點暗示,她若是識相的話再多花幾個消災銀子就成全了她。
否則……
誰成想昨晚縣太爺把他叫了去,讓他想辦法“處理”了李青悠,至於怎麼個處理法倒是沒說,但言外之意最好是能把李青悠趕出青山縣。
銀子再好花也不及當官的一句話,所以他今日的目的就是趕走李青悠。
然而當他看到李青悠身後出現的身影,頓時大腦一片空白,四周的衙差和百姓們只見他張著大嘴一動不動,連手裡的羅盤掉在地上都無所察覺,頓感意外。
順著馮鐵嘴的目光看過去,只見李青悠身後出現一個書生,四周一片譁然。
起大早孤女家中出現陌生男子,不用問也知道不乾淨,尤其這還是繼之前的表哥出現的另一個陌生男子。
“這又是哪個?”
“莫不是又來個表哥?”
“屁,情哥還差不多吧。”
“什麼東西,虧得老李頭兩口子都死了,不然也得叫她給氣死嘍。”
議論聲傳到馮文汝的耳中,他臉上一陣青一陣紅的,這才察覺到自己冒失了,原本他是好意,想著出來幫忙,誰知道越幫越忙。
正當他想出言解釋之際,突然聽到對面顫抖的一聲,“你,你可是文汝?”
再抬眼就看到對面做道士打扮的老者眼睛通紅的看著他,馮文汝只覺得對方有點眼熟,點點頭,“您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