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卡局長,是那個人麼?”
“看見那徽記沒有?”
雷卡裝模作樣地指著馬車尾箱,鐵鑄六芒星徽記鑲嵌在車廂上,正在夕陽中散發著幽光。“普拉弗爾家族的族徽,全都靈只有一個人姓普拉弗爾。”
千夫長張大嘴巴。
“陛下的丈夫啊。”
雷卡感嘆著。
“是啊。”
在士兵的夾道歡送之下,馬車在海後宮前緩緩停下。在那場混亂之中,原來的餐廳被人夷為平地,在那之後海後宮一直承擔著接待的作用。
四個宮女快步迎了了上去,她們兩兩並排候在車前,腦袋低垂。
阿蒂法陛下雖然沒吩咐,但所有人都察覺出了她的期盼,畢竟一整個下午她都在傻笑。宮女們從未見過陛下如此失態,這個男人對她的重要性也就可想而知。
奧利奧靜坐在車內,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著,他抬起右手看了看,右手的枯骨還是枯骨。
因為思念心切,他提前了半個小時出發,現在想來在事務所等也煎熬,在這等也煎熬。
用阿蒂法的話來說,愛情可真是魔鬼。
過了莫約半個小時,奧利奧還沒等自己的臉頰完全成型,便迫不及待地推門而出。
宮女們精神抖擻地迎了上去,一齊柔聲說著。
“普拉弗爾閣下。”
男人走下馬車,他留著凌亂的中長髮,像個小賊,但臉上的笑容很是溫和。
他迫不及待地朝院子裡走去,正對面的房門大開,屏風後搖曳著微光,一道倩影在微光中若隱若現。
阿蒂法·貝德福德,他發誓一生要守護的妻子。在那次前往北境荒原的探險後,兩人分別了三年,這三年來歷經千難萬險,他們終於可以正大光明地見面了。
一想到這裡,奧利奧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在顫抖,他划著弧線走上臺階,腳步虛浮,就像是被灌了一桶麥酒。
阿蒂法顯然聽見了腳步聲,屏風後的倩影站了起來,她在原地矜持了一會兒,然後快步朝門口走來。
“嗷!”
如同平地驚雷,一聲嘹亮的龍吟拔地而起,聽聲音就在皇宮之中。
“蓋亞?”
奧利奧望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屏風,呢喃著。“親愛的,這件事我來解決,明天這個時候我再來找你......光瞬。”
屏風後的姑娘衝了出來,她穿著一襲高腰長裙,上身是一件白色短衫,黑髮如同瀑布般在妙曼曲線間垂下,流海被分成兩層,精緻地鋪在額間,特別是那雙翠綠色的眸子,無論怎麼都可以稱得上是柔情似水。
她就像是畫中人......
不,夢中人。
但奧利奧已經消失了,只在原地留下了點點光屑,阿蒂法伸手撫摸著那些光屑,幾滴淚水自她眼眶中滴落。
她本想將奧利奧臭罵一番,但話說出口卻是變了模樣,反倒更像是打情罵俏。
“該死的......奧利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