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夢知平靜的開啟馮素珍手指上的紗布,仔仔細細的給她上藥。
馮素珍打量著眼前這命如同精魅的女子,恍若自己尚在夢中。
“你叫什麼名字?”馮素珍問道。
“潘夢知。”潘夢知低低地答。
“是吳郎遣你來的嗎?”馮素珍又問。
“不是。”潘夢知否認的乾脆。
馮素珍的神情震了一下。
那悲慘的樣子,幾乎是見者流淚。
但是不切實際的幻想還是早一點戳破比較好,對自己對別人都好。
潘夢知輕輕的給她包裹起紗布,嘆道:“你又何必繼續抱著這些不切實際的幻想呢?所謂的吳郎已經再也不是你的良人,看看你的手,就是他下令用的拶刑啊!”
馮素珍十分劇烈的顫抖了一下。
大顆大顆晶瑩的淚珠從她眼中落下來,砸到潘夢知的手背上。
潘夢知無聲的看著她哭,就是要哭出來才好。
馮素珍閉上眼睛,表情憔悴而悲痛,“對,是他下令夾的,···是他讓人夾的。”
高景之不忍的背過身去,康蘇圖吸了吸鼻子。
馮素珍問潘夢知:“夢姑娘,你相信嗎?”
“信 ,為什麼不信。”潘夢知的語氣,平靜到近乎殘忍。
馮素珍哭的更痛,嘶聲道:“他怎麼捨得?他如何就捨得!”
瘋瘋癲癲,如痴如狂。
潘夢知完全明瞭她在問什麼。
馮素珍問的是,吳厚翰怎麼捨得對她用刑。
至高之名日月,至親至疏夫妻。
她一廂情願的認為吳厚翰真的很愛她,卻沒想到只是一個引子,吳厚翰就能瞬間翻臉無情。
潘夢知冷眼瞧著她,馮素珍大哭不已,突然“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
詩語書卉見狀哭喊著“小姐!”就要撲過來,卻被潘夢知一個眼神給制止。
一口血吐在地上,馮素珍軟趴趴的倒在潘夢知身上。
潘夢知用帕子給她擦了擦嘴角,這才開口道:“你們不必害怕,她這是積鬱在心,吐出來就好了,馮姑娘重傷在心不在身,你們兩個丫頭好好照顧她,讓她看開些。”
詩語書卉這才上前來接過馮素珍,潘夢知面無表情的走出牢房向大門外走去。
康蘇圖見狀立即跟上。
高景之則是又安慰了馮素珍片刻,囑咐兩名丫頭一定要照顧好她家小姐,這才走出刑部大牢。
大牢門口,康蘇圖與潘夢知已經在等。
康蘇圖問潘夢知:“夢姑娘,在下一直有一個疑惑,敢問夢姑娘的織夢之術是哪裡學的?竟如此神奇。”
潘夢知腦中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