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靜華禁不住頭皮發麻。
有什麼比一個惡魔在聽到你的名字之後變得像一個正常人更令人驚異呢?
齊元慎臉上意外又滿足,若不是親眼看見他喝完一罐人血的話,溫靜華會覺得這個表情十分合適。
現在真是滿滿的違和感。
生而為人,一個人堂而皇之的飲用另一人的鮮血,溫靜華接連見過兩次,委實沒辦法再將齊元慎視作同類。
齊元慎不會知道溫靜華百轉千回的心思,他接過來拓跋玉兒遞上來的帕子,擦乾嘴角的血跡笑道:“本想著振作一些就去牢裡將你帶出來的,沒想到你竟自己出來了。”
溫靜華聞言看了一下拓跋玉兒。
拓跋玉兒身形僵硬,面上的笑意都頓了頓。
這可不是溫靜華本事大,而是拓跋玉兒本想去牢裡給她個教訓,沒想到反而被溫靜華捏住痛楚,不得不將人給帶出來了。
齊元慎掃了拓跋玉兒一眼。
拓跋玉兒當即面色泛白。
齊元慎鼻尖輕哼,將帕子朝拓跋玉兒身上一丟,“你出去吧,這裡不用你伺候。”
拓跋玉兒將帕子接在懷裡,一言不發的退了出去。
臨行前,她極為隱晦的咬牙瞪了溫靜華一眼。
溫靜華閉緊了嘴巴。
齊元慎從榻上站起身,情緒看上去非常愉悅。
溫靜華想想也是,陳曉林給他下的慢性毒他已經找到緩解的方法,不開心都不行。
溫靜華心裡嘀咕,等回過神來時,就見自己面前有一片潔白的衣角。
溫靜華不解的抬起頭,就見齊元慎將破碎的衣角捏在手裡,滿臉自得又殘忍。
她依稀覺得這衣角有點熟悉,彷彿在誰的身上見過。
“楚凌恆!?”
溫靜華茫然失聲,彷彿被雷電劈中。
她一把揪住齊元慎,大聲質問道:“這東西哪裡來的?楚凌恆呢!?”
齊元慎面上愈發得意,彷彿獨享鮮肉的狼。
他捏著掌中衣角在溫靜華逼視的目光下細細欣賞,“自然是殺了他得來的。”
溫靜華腦海中轟然炸響,有那麼一瞬間,她什麼都忘了。
“不可能···,這不可能···”
溫靜華失神的鬆開齊元慎的衣襟,腦中是怎麼都不願意相信。
齊元慎沒那個本事。
“對,齊元慎絕對沒那個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