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些惡人要對我揮刀相向的時候,是他···站了出來,他對那些人說,我是他的···朋友,那些人自然不信,他卻不知何時偷了我的···帕子,拿了出來,指給那些人看···”
蕭紅英羞的把頭埋進被子裡。
“那些人雖將信將疑,但卻忌憚他盜聖的地位,也就把我們給放了···”
溫靜華不難想象,白無那樣玉樹臨風的人,在一群賊窩裡會是怎樣的亮眼。
也不難想象,那樣亮眼的、原本是對手的人,在危急關頭站出來為自己力挽狂瀾,蕭紅英會是怎樣的震撼。
緣分真是微妙。
“說來有些丟人,”蕭紅英嗤笑一聲,“他救了我,我卻又抓了他。”
溫靜華有些訝異。
“我們從黑市裡出來,他見我追他三千餘里實在是可憐,於是就告訴我說‘九龍杯我給你,帶回去找你們皇帝交差吧!’我那時年輕氣盛,以為他是故意羞辱,就忍不住,哭了···”
溫靜華設身處地的想一想,覺得當時那副場景,確實像極了羞辱。
“難道他不是在羞辱你嗎?”
“不是,”蕭紅英搖搖頭,“因為在我哭了之後,···他就慌了。”
蕭紅英滿臉柔情。
“還虧得他自稱是什麼賊王,見我哭了一點招都沒有,手足無措的哄我,還要教我什麼百試百靈的捉賊計策···
我不信,他便說要先從綁人的手法說起,說我之前綁人的方法太馬虎,根本就綁不住他那樣的人。
於是我便要他教我,在他真的教會我之後,假借要試驗的說法,···真的把他給綁了···”
溫靜華幾乎都能看到白無被綁之後那種目瞪口呆的表情。
蕭紅英雙手捂住自己的臉,“我本以為將他給抓住,正在洋洋自得,沒想到他不過是抖落幾下,就把繩子給解開,還把我給點了···”
溫靜華幾乎忍不住笑出來。
“後來他還是把我的穴道給解了···”
蕭紅英眼中的光華暗淡下來,“靜華,你說,他那樣善良的一個人,為什麼偏偏是個賊呢···”
“是啊,為什麼呢?”
溫靜華也想不通,這個世界,為什麼齊元慎那樣的爛人可以成為高高在上的雍王,而那麼多善良的人,卻偏偏不得善終。
“休息吧,”溫靜華給蕭紅英蓋好被子,“把傷養好了,才能繼續跟白無浪跡天涯。”
蕭紅英的嘴巴動了動,卻沒有說話,默默合上眼睛。
天晴了,朝霞滿天。
溫靜華走到院子裡,迎接暴雨過後的清新。
她真是迫不及待要給齊元慎送上一份大禮。
溫靜華迎著朝陽,臉色卻是與朝陽完全相反的陰沉。
“詩語書卉,你們好好照顧紅英,我去一趟北氏驛館。”
楚凌恆迴歸,齊元慎猶如驚弓之鳥,這個時機,去挑撥一下拓跋玉兒正合適。
溫靜華笑嘻嘻的出門去。
北氏驛館裡,北氏使團像是一夜不曾安眠。
溫靜華見狀心說也對,畢竟昨夜刺殺楚凌恆,他們也出了一份力。
溫靜華站在院子正中,瞧著一種驚疑不定的北氏使者笑道:“我來找你們拓跋公主,她人呢?帶我去見她!”
還未等有下人上來搭話,溫靜華就聽見背後有人驚喜的叫她,“靜華,你怎麼來了?”
溫靜華不用回頭也知道說話的人是拓跋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