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營之內鴉雀無聲。
溫靜華射出去的箭,不偏不倚貫穿了那名百夫長頭上的鐵盔,如同向眾人示威一般,還帶著短短的嗡鳴。
那百夫長被嚇得雙膝癱軟,不受控制的跪倒在地。
溫靜華收起弓箭,環顧四周,沉聲問道:“還有誰不服?”
無人不服。
因為溫靜華的箭法令人不能不服。
那名百夫長站在擁擠的人群之中,又離溫靜華那樣遙遠。
但溫靜華卻能排除周圍嘈雜環境的干擾,快準狠的射中頭盔,卻不傷害他。
而且還讓箭矢停留在了頭上。
這需要對力道爐火純青的控制,多一分則會將頭盔帶下來,少一分則不能貫穿。
只需這一手,大營內計程車兵便不敢再以女子的身份輕視溫靜華。
瞧著溫靜華凌厲的眼神掃視過來,原本還吵嚷著不服氣的刺頭們,瞬間乖乖禁聲,垂下頭去不敢與溫靜華對視。
“很好,”溫靜華再次朗聲道,“此營將領何在?”
這一次,無人再敢輕視她說的話,立即就有一名身著甲冑的將領從人群當中擠了出來,站在馬下對溫靜華抱拳道:“末將吳光,拜見疾風將軍!”
溫靜華垂眸看他,只見此人一臉晦氣,面帶憤憤之色,心中便知道楚凌恆失蹤的這幾日,這名將領恐怕不僅沒有擔心他的死活,反而心裡攢了許多怨氣。
怪不得他要放任那幾個刺頭對自己言語挑釁。
溫靜華心裡有數,開口道:“說一下這幾日的情況吧。”
當務之急是將楚凌恆先給解救出來,這些心思各異的人,留給他處理比較合適。
那名叫做吳光的將領開始給溫靜華講述這幾日發生的事,溫靜華越聽,眉頭就皺的越緊。
楚凌恆被困葫蘆谷的這七日,他們乾等在這裡。
聽到最後,溫靜華甚至忍不住打斷了問道:“這麼說自打楚將軍被困之後你們就沒做任何的營救不成?你們就伸長了脖子等他自己從雪窩了爬出來嗎?”
吳光聞言脖子一梗,道:“戰神都做不到的事,我們衝上去,不就是白白送死麼?溫將軍,您沒有領兵打仗的經驗您不知道,北氏太子厲害的很,楚將軍都被他給打敗了,我們就更不是對手,與其衝上去送死,還不如守在這裡,儲存實力。”
一席沒皮沒臉的話說下來,都把溫靜華給氣笑了。
“這麼說你們坐視自己主將被困還有理了?”溫靜華諷刺的搖搖頭,“難怪我們對上北氏沒有一戰之力,原來都是因為養了你們這些尸位素餐的廢物!”
刻薄的話語傳入在場每名將士的耳中,登時就有人羞慚的低下頭去。
吳光卻惱羞成怒道:“郡主這話好沒道理!我們在戰場前線拼死拼活,可不是等你們這些養尊處優的嬌小姐來瞎指揮的,你若對我的做法不滿意,大可稟報陛下,犯不著在這裡侮辱人!”
“好···”溫靜華冷笑著點頭,“等我把人救出來,自有你該吃的好果子。”
說著,她撥轉馬頭,對自己身後的兩千輕騎兵吩咐道:“這裡不是我們能呆的地方,好心當做驢肝肺,不救人了!本郡主帶你們會北安城,找皇帝伯伯告狀去!”
她竟像是賭氣一般,一馬當先朝著大營外奔去,“我們走!”
溫靜華來去就像是一陣風,營內士兵尚在震驚於她立威的雷霆手段,沒想到她就這麼虎頭蛇尾的走了。
吳光望著離去的兩千輕騎兵狠狠啐了一口唾沫,“呸!什麼玩意兒,小丫頭片子也敢在我面前充大尾巴狼!也不看看咱們拓跋太子是怎樣的英雄人物,也敢與他作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