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靜華的婚期被提前了。
原本定下的婚期是明年開春,可是不知為何,皇帝又突然將她的婚期提至年前。
福仁殿內。
“真是豈有此理!”王皇后氣的牙關打顫。
殿內上下女官大氣不敢出,反倒是溫靜華這個當事人還比較穩得住。
她遞給皇后一杯茶盞,語氣平靜的勸道:“娘娘不必如此動怒,早嫁晚嫁都一樣,靜華看得開的。”
王皇后將茶盞接過去,卻並沒有喝。
她將茶水放在一旁的桌上,瞧著溫靜華嘆道:“你這孩子,瞧著倒比我還穩得住,···好像是個局外人一樣。”
“娘娘,我不是穩得住,”溫靜華笑的無奈,“只是這事情已無力改變,與其生氣憤怒,倒不如自己看得開些,心裡也能好受一點。”
王皇后似有所感,眼神黯淡下來,“你這孩子最近總是老氣橫秋的,有時候比我還像一國之母。”
溫靜華抿嘴笑笑,端起茶來喝了一口。
她本來就是一國之母。
是經歷過奪嫡、戰亂、為質、背叛的一生的一國之母。
皇后自嘲的笑了一下,“我可真是沉不出氣,明明與你這孩子說好了的···,也罷,既然婚期提前了,你過幾日便回侯府待嫁吧,我把你母親的嫁妝單子給你,戴荃也跟著你回去。”
“還是娘娘疼我。”
“你這丫頭···”
忠毅候府。
齊元慎已經送來了他的聘禮。
六十四抬,竟是比照著當年萬貴妃入宮的規格。
街上的百姓爭相走出來看熱鬧。
大家不懂皇室之中的波雲詭譎,只單純的羨慕溫家大姑娘嫁的真好。
就在人頭攢動的鬧市之中,溫靜華乘著車馬,帶著皇后娘娘的賞賜以及齊元慎的府兵,浩浩蕩蕩的回來了。
侯府中門大開,卻沒有一個主子來迎。
意料之中的事,溫靜華並不在意。
稍微令她意想不到的是,齊元慎竟送了這樣多的聘禮。
前世齊元慎好像也送了許多的聘禮。
只不過那時自卑於自己已經不清白的身子,沈鳳嬌又明裡暗裡的打壓她,她正是惶惶不可終日的時候,根本無暇理會齊元慎究竟送了些什麼。
如今這些聘禮當中不乏稀世珍寶,溫靜華卻也不屑去瞧。
詩語書卉安排著人把帶回來的東西整理好,主僕三人徑直回了雲舒院。
棲梧閣內,眼瞧著溫靜華的聘禮一擔一擔被下人抬進雲舒院,溫靜嫻將手中帕子撕爛了一塊又一塊。
她臉上的傷已經好了,但是終究留下了深淺不一的疤痕。
為了掩蓋這些疤痕,溫靜嫻不得不每日都撲上厚厚的脂粉,久而久之,反倒折損了她那原本清麗的面容,整個人變的陰沉起來。
“娘,溫靜華究竟什麼時候能死?”溫靜嫻的眼睛裡閃爍著憤恨與怨毒。
沈鳳嬌聞言緊張起來,她立即示意丫鬟們退下,謹慎的關好門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