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儒睜開眼望去,卻是之前說自己文章還可以的老者。
這老者他認識,年前他曾經和一對年青夫婦到自己的粉店吃粉,後來看到自己書案上的文章,還特意叫自己出去聊了一個多時辰。
當時他覺得這個人非常有才學,特別是對尚書深有研究,特別是當時自己剛剛開始著尚書,他給了不少好的意見和建議,對他幫助特別大。
後來還幾次還想找他討教一下,才得知他是外地人,想不到今天出現在這裡,一會文會結束,一定要再和他好好討教一番……
“結合這裡的情景,此詩作者感覺被一群宵小之徒迫害,即將要丟棄功名,故而悲憤不已,心中有浩蕩離去之愁,這種愁緒如在西山只白日,淒涼垂暮。故而打算吟鞭東指,身往之地即是天涯。失去功名猶如飄落的紅色花瓣,作者暗暗告訴自己,就算失去功名也不是無情的,因為落紅可以化作春泥更護花,就如悲憤可以化為力量,讓自己的未來更上一層樓。”
“好詩啊,好詩!特別是這句‘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道出一個真理,可以套用到各方面,可為流傳千古的勵志名句也,想不到在這窮鄉僻壤,也能見到這樣高品質的詩誕生,不虛此行啦,哈哈哈。”
一開始,很多秀才,普通的讀書人都覺得這首詩看上去真的不錯,但具體好在什麼地方,很多人說不上來,但此時經過這老者一說,很多人頓時醍醐灌頂,恍然大悟。
就算是普通的讀書人和老百姓,瞬間全明白了。
“你算什麼東西?你說好就是?”老周這時跳出來,指著老者破口大罵。
有時人是奇怪的東西,當他和一個人鬧翻的時候,真恨不得狠狠把對方摔在地上,狠狠的踩。特別是看到他失意狼狽,會有種非常快意的感覺。
老周此時就是這種心理。剛剛看到步儒要被人按在地上摩擦,心中爽得不行,此時看他要翻身,頓時跳出來阻止。
這時一箇中年人忽然衝出來,照老周臉色啪啪的扇了幾個耳光,怒斥道;“你又算什麼東西?在這裡嘰嘰歪歪的。”
老周懵了一下,好一會才回過神來,正想發作,忽然看清楚打自己的人卻是林風鎮的治安官王捕頭,頓時啞然。
“王叔叔,你……”
王捕頭壓低聲音惡狠狠的道;“你給我閉嘴,那人是知縣大人的恩師,知縣大人在這裡……”
老周頓時嚇出一身冷汗,灰溜溜的低頭鑽入人群中消失不見。
“誰的詩更好,大家投票吧。”趙夫子見安靜下來,便大聲喊了句,然後拿起筆在步儒的詩作旁邊打了一個小小的勾,便站在一旁。
他實在想不到這次弟子會忽然被詩仙詩聖靈魂附體,寫出這樣漂亮的詩歌來。
剛剛他一直在糾結一件事,如果步儒的詩比不上王子蒙,自己到底該給誰打勾。
如果昧著良心給步儒打勾,自己良心過意不去。如果偏袒弟子給他打勾,人家又會笑自己徇私吧。
現在好了,此時給弟子打勾自己良心不會過意不去,也沒有人敢說自己徇私了吧?
其餘的秀才也紛紛拿起筆,在兩人的作品上打勾,雖然也有七八個人在王子蒙的作品打勾,但絕大部分的人卻把勾給了步儒。
最後就連陳教喻,也在步儒的作品上打勾。
“陳教喻,你……”王子蒙瞪著他,剛剛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