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和她拼了?值得嗎?
如果她只是個如此噁心人的潑婦,真不想和她計較。
但是弟弟當初被打,害得差點丟了性命,此時又姐弟分離,造成這種局面的,她一直懷疑是眼前的夫婦。
經過半年的留意觀察,她發現步修真的不是做事的人,除了喝酒賭錢玩女人,他連做壞人的資格都沒有,稍微要動點腦筋的他做不來。
所以,可能就是那戚氏和某個人謀劃的。
自從有了車隊,她忍不住等到相公考取秀才舉人後再報仇了。
所以早在一個月前,她就叫陳治安排一個人故意犯點事進了縣監獄,找辦法靠近被關押在牢裡,當初互毆剩下的大漢。
只要從他嘴裡套出確切訊息,她一定要讓做這件事的人付出慘重的代價。
如果真的是眼前這個潑婦,那她也囂張不了幾天了。
“你這個狗東西說什麼?”之前在門外好幾步的戚氏聽到陳治的話,頓時如瘋狗一樣,衝進屋裡來要與陳治廝打。
對別人她還有些顧慮,對陳治這半大小孩,又是外鄉人,她是沒顧慮的。
再說,她也存心不想讓姜儀好好吃飯。
自己餓著肚子,人家吃香喝辣的,心裡極度不平衡。
陳治見她要衝進來,連忙閃了一下,心裡被氣得說不出話來,她老公做對不起她的事,不是應該找步修出氣嗎?
此時他內心真的有點怕,就算獨自面對三條大漢,帶人推鄧小金下井,在巷子口和鄧家人打架都沒這麼怕。
這瘋女人要是衝到他面前,抱著著他手抓口咬的廝打,當著夫人和東家的面,到時還手好,還是不還手好?
黎二孃恰好拿了米,抓了雞過來,見戚氏衝向兒子,立馬把他護住身後。
而同時,姜儀也剛剛好心念落下,抬頭暼了一眼剛剛衝進門口的戚氏。
戚氏牟然看到一雙銳利彷彿要殺人的目光看過來,嚇得頓時站在原地,不敢再進前半步。
“滾出去!”姜儀從始至終沒離開凳子,也是第一次開口說話,只有簡簡單單的三個字。
但這三個字卻讓戚氏感到無比的壓力。
在去年,姜儀什麼都不是的時候,那種敢要她命的氣勢就嚇得她半死。
如今她知道這個妯娌要錢有錢,要人有人,如果真的惹怒她了,誰也不知道她會做出什麼事來。
冰冷冷的三個字,加上此時瘮人的、彷彿要擇人而噬一般的目光,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
退了之後又覺得有點不甘心,還想耍潑。
早就把孩子抱進房間,端了碗飯讓步佑喂孫子的步母此時小跑出來。
“別鬧了別鬧了,大過年的,阿修,你不是要錢嗎?娘給你。”
她邊說邊在摸出幾吊銅錢,還有些碎銀,看上去大概有二兩多,這可是她省吃儉用幾年偷偷存下來的私房錢。
見到有錢,步修連忙大喜,跑過來接過塞入懷裡。
畢竟是自己兒子,步水貴也不想他過年都沒錢吃飯,所以也沒有阻攔。
“有錢了,娘子我們回去吧。”
步修邊說邊前來拉戚氏。
見姜儀太兇,又見拿到錢,她終於放棄繼續耍潑的打算。
走了幾步,戚氏道;“那米和雞你沒有拿嗎?”
“你不是說不吃我弟弟家的爛米嗎?”
黑暗中響起“啪!”的一聲。“你是不是傻,那雞拿回去煲它不香嗎?”
接著步修小跑著折回來,撿起地上的雞和米,轉身就跑。
姜儀當沒看見,繼續吃著菜。
這是相公說給的,不能折了他的面子,便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