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開始打量四周的環境。
身後的房子在一座不足三十米高的小土坡半腰處,土坡後面是連綿不絕的莽莽群山。
一條三四米寬的澗流從深山邁著輕靈的步伐而來,攜著叮叮咚咚的脆響,歡快的在屋的右側坡底繞過,然後和另一條在村裡流出來的小溪在匯合,形成一條緩緩的小河,在門口蜿蜒而過。
河的另一邊是一條大路,從右邊的村子起始,在一片田野上向左無限伸延,到達鎮上。
村子到林風鎮有近二十多里,大概等於十多公里。都是一馬平川,沿途還有一些別的村落。
村子在兩條山的餘脈中間,猶如大山伸出兩手,把這個幾十戶的村子攬在懷中。
綠樹成蔭,有山有水,步家村的地勢很好,冬暖夏涼,這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小山村非常的靜美。
自己的房子,就在左脈的尾端,屬於在村頭。和右邊餘脈的尾端相差不過十丈,猶如門扉一樣。
“春芽,你在這好好曬太陽,我出去一下。”步儒陪姜儀曬了一會太陽,便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衣服說道。
可能是因為家裡要什麼沒什麼,他也不能坐在這裡安心曬太陽,總要找些什麼事做做。
“好的儒哥哥,你去吧。”在這邊,相公郎君的叫法比較少,一般都叫名字加個哥之類的。
步儒點點頭,出了院子,在屋前的的小徑下了兩三米的高度,然後踏上一條吱吱呀呀的竹橋,走到對面的大路,往右向村內走去。
不一會,姜臻在小河岸邊提起一藍洗好的衣服走上來。
“弟,冷不冷?”
“不冷,河水暖暖的,嘻嘻。”他走到門前平地邊沿的一條竹竿上,把衣服一件件晾起來。
陽光下,衣服的水氣嫋嫋升起,分外的好看。
晾好衣服,姜儀道;“弟,我們一起去後山走走好麼?”
按照目前的情況,這個家過冬的糧食都不夠,裝糠的缸剩下大半缸,也就二三十斤左右。
而裝米的罡只有小半缸,大概也是二十多斤,米的密度比糠大很多。
就算省吃儉用,這點糧食都難以支撐三人吃到過年。
她已經不是以前的春芽,她現在要快速熟悉這裡的一切,並四處尋找、想出辦法,讓三人度過目前這一關。
所以必須去走走看看。
“好的姐姐,我給你帶件衣服。”他跑進屋子,拿了件外衣遞過來。
今天雖然出太陽天氣比較暖,但她不敢託大,便把衣服披在肩膀上,開始往屋右側走去。
靜養了這三天,年輕人恢復得快,雖然看上去還虛弱,步伐有些虛浮,但走路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姜臻隨手遞過來一根棍子,讓她拄著走,讓她走起來越發不必太吃力。
然後他自己背了個竹筐,跟在後面。
屋右側十餘米外,便是約摸畝餘的低窪地,這地就在澗溪旁邊,中間隔著一道二三米寬的天然小堤,缺了一個大口。
如今初冬裡,低窪地就中心還有些積水,四周的塘底有一大**露出黝黑泥土。
可能是因為水汽足,這些泥土邊長出些雜草和一些野菜,新嫩新嫩的,看著很舒服。
這樣黝黑的泥土很肥沃,如果用來種水稻肯定長勢喜人。
可惜一到春天發洪澇,這地方就給水泡,根本種不了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