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段河道本就只有十多米寬。
雙方距離不遠。
人群中央,一名穿著與張獻忠那身總旗布甲有些相似的身影。
似乎是察覺到了羅橫的目光。
扭頭向這邊看來。
隨即,在他身邊圍攏的幾人,紛紛轉過目光。
其中,離那人最近的一位,正是身穿打著補子官袍的趙縣令。
陡然見了羅橫。
趙縣令怔了怔,拱手遙遙行禮。
“趙大人識得此人?”
穿著戰甲之人,饒有興趣的打量著羅橫,口中沉聲問道。
趙縣令不敢怠慢,立即笑答道:“大人,此人便是下官之前提到的羅橫羅道長。
“此次我們桑禮縣,之所以能提前遷移人丁,使百姓免受這突兀出現的河水之災,都是羅道長的功勞。
“而且,前陣子上報的那起玉春樓鬧出屍妓的案子,也是羅道長與友人恰好經過,仗義出手解決的。”
紅衣人輕輕搖了搖頭,似是不以為然。
輕蔑道:“身為方外之人,卻出現在青樓妓院,連屍妓這等小術都看不破。
“還得等對方出了漏子,發作之後才知出手解決。
“也不是什麼高手啊。再說了,趙大人,你只看到,最近桑禮縣幾樁大事,這人都出手相助。
“卻沒注意到,每次有亂子,他都在場,豈不是說,這人黴星罩頂,但凡他出現就沒什麼好事?”
“呃……”趙縣令一時語結,不知該如何回答。
事情還可以這麼理解的麼?
河道本就不寬,福船整體便有三四米的寬度,雙方的距離,至多二十米。
雖然有水流與船工的號子嘈雜。
此人的一番話,卻還是一字不落的,全都進了羅橫的耳中。
就連一片的林平之,都聽了個大概。
氣得面色通紅,狠狠道:“先生,這廝好生無禮!
“先生除魔衛道,屢次為百姓消災解禍,怎地到了這廝的嘴裡,竟成了先生的不是了?”
羅橫心中也是納悶。
他可以肯定,這人自己絕對是第一次見到,從前並不認識。
這一處大明世界,自己雖已經來了有一個多月。
大部分時間卻一直在趕路,也沒辦幾件事兒。
這人莫不是有病?一見面就表現出這麼大的敵意?
聽到林平之的問話,便也毫不客氣的回道:“這便是官字兩張口,是紅是白,全由他們分說。
“也就是道爺如今脾性改了許多,若是放在從前,似這種人,一拳錘死日逑!”
羅橫這番話,也是半點遮掩都沒做。
林平之聽他說的有趣,樂出聲來。
船上眾人,自然也是聽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