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計一聽這話。
臉色立即垮了下來。
不過這件事情,在桑禮縣已經街知巷聞。
他也不敢隱瞞。
只得一五一十答道:“老道爺您該是剛剛進的城,還不知這街上,玉春樓發生的事吧……”
說著,便將前兩日,玉春樓那些個當紅的姐兒,盡都變成了怪物,見人就咬。
連連咬死咬傷多人的事情說了出來。
本以為聽了這條街上出了這檔子怪事,老道必定如前幾波入城的客人那般。
抓緊時間離開這條街,投往別處。
卻不想老道點了點頭,蹙眉道:“這麼說來,那玉春樓裡的屍……怪物,都已被和尚與道士殺盡了?”
夥計一見客人並沒有要走的意思,反而有閒心探聽訊息。
立即又來了精神。
點頭道:“不止是和尚與道士,還有個天仙似的美人劍客咧。
“俺可聽說了,當天那位美劍客,功夫當真了得,一柄劍耍的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行了行了,給老道開一間上房,再給驢子上點精料……”
老道知這些客棧夥計,一張嘴巴能侃的很。
並不當真,只擺手打斷了夥計的吹噓。
夥計也不著惱。
難得有生意上門,連忙引著驢車,進了自家的後院。
眼角的餘光,往車裡打量著。
按他的經驗,這車子裡應該還有人在,不過始終不見老道掀簾子。
夥計也不敢真個上前盤問。
眼見老道進了院子,將驢系在樁子上。
車內也沒有動靜。
只得轉身去準備草料,準備幫客人餵驢。
“你投店做甚?這桑禮縣,可有不少人認得出我的?”
夥計一離開,譚老闆立即出聲詢問。
一顆頭髮蓬亂的腦袋,從車簾邊鑽了出來。
只短短數日。
本臉蛋圓圓,長得富態的譚老闆。
此時卻是臉頰內陷,雙眼一圈烏青的黑眼圈。
身上那套並未洗換的員外服。
空空蕩蕩晃盪著,兩肩耷拉下來,竟似大了幾號的衣服。
老道皺眉:“我本以為,術法失去控制,屍妓咬死多人之後。吸足了人血,必定兇性大漲。
“這桑禮縣本就是當初咱們精挑細選出來的,周邊數縣,都找不到個上臺面的高手。
“根本無人能對付得了失控的屍妓。就算最終消除屍妓的影響,也需要出動朝廷大軍圍剿。
“兵過如匪,城中一片糟亂,咱們趁亂取了藏起來的財貨就離開。
“沒成想居然冒三個路過的高手,玉春樓只怕暫時沒辦法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