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君,此事我已經調查清楚,事情已是真相大白了。今天你定要給我個交待,不然你讓咱家的大姑娘,如何能夠風光出嫁,如何在夫家立足?”,大娘子說著說著便由怒氣衝衝,忽而哭了起來。
看到自家大娘子哭了起來,顧況只得連忙勸慰著,還詢問著旁邊的兒子,“清兒,聽說還和你身邊的伴讀有關,事情到底是如何?讓來人將事情給我講述一下,你也勸勸你的母親,不要再哭了。怎麼也先讓我把事情搞明白?不然我又要處理何人呢?夫人。”
顧靈清聽後,便勸著大娘子先讓人員講述完再說。
接著李中明三人便被引出,帶到前面,將事情又是講述了一遍,在這多番詢問下,三人講的是越來越完全,越來越熟練,幾乎就將事件的當日情況給還原了。聽完事情,顧況便讓三人退到後堂下。
聽完三人的講述,顧況也是勃然大怒,玉佩事件,自己已是派人調查了好幾日,就連府外也在派人秘密私下打聽著訊息。他心中的怒火,剛剛有所下降,現在卻來告訴他,事件不僅調查明白了,還和他的二兒子有關,雖然還未有板上釘釘的證據。可是,現在的人證和一切事件的發生過程,都使得顧況明白,真相定然如此,即便有所偏差,但是也只是些邊邊角角。
但是,在怒後,顧況反而平靜了下來,強壓著怒火,喝了口茶,順了順氣。對著大娘子說道:“夫人,你放心,待我將靈澤叫來,當面對質後,一定會重重處理,絕不影響到華兒的婚事,我一定會讓她風風光光的走出顧府的。”
“父親,母親已經派人去請二弟了,估計一會兒,二弟就會到了”,顧靈清提醒了一句。
這邊剛說著,顧靈澤就被請進了門,先是對著顧況、大娘子和兄長行禮,顧靈澤才說道:“深夜相召,不知父親母親所謂何事?”
“逆子,你給我跪下,你的事已經發了,老實給我說,你妹妹的玉佩你是如何帶出府的?”,顧況厲聲呼問道。
只此一句,就彷彿在顧靈澤耳邊炸下了一個雷,膝蓋一下便軟了,立即便跪了下來。不過,也來不及掩蓋蒼白的臉色,還是強裝鎮定,勉強應對著:“父親,怎麼會如此詢問兒子?三妹妹的玉佩,怎麼會出現在我手裡?還有我怎麼會將三妹妹的玉佩帶出府呢?我為什麼要三妹妹的玉佩呀?還有是誰說,三妹妹的玉佩在我手上?父親可否找來一見?”
看到眼前的二兒子依舊在死鴨子嘴硬,還在不承認,放下手中的茶碗,說了句,“出來吧。”
接著便是李中明三人依次而出,再次將事件講述一遍。看到這裡出現了李中明,顧靈澤便知道再怎麼狡辯也不管用了。不過還是嘴硬道:“父親,李中明又怎麼確定撿到的玉佩就是三妹的,僅憑著她們之間的片口之言嗎?畢竟,我倆兄弟姐妹間的玉佩都是頗為相似的,他又怎能分辨出撿到的是我的,還是三妹妹的?”
聽到顧靈澤的最後辯解,顧況知道,雖然事情依然清楚,可是顧靈澤的最後發言還是頗有道理的,這不得不使他慎重。如果真有萬一呢,萬一錯了,可真是要人汗然。
看到顧況聽完顧靈澤的話,猶豫了起來,李中明能夠理解他的顧慮之處。畢竟,顧靈澤的最後之言,還是好像很有道理的。
這時,李中明也不得不慶幸當時的謹慎,也不得不欣喜出發時的小心,便上前說了一句,“主君,小人這裡還有一物可辨清楚。”說著,便從懷中將之前描繪下玉佩的紙張拿了出來,遞給來人。
從下人手中接過來,看著手上紙張描繪下玉佩模樣,顧況便聽李中明繼續說著:“主君,小人只在玉佩丟失的那一晚,親眼見過玉佩的模樣。後來喜歡上面的圖案,便將樣子畫了下來收藏。我想,只需主君今日一觀,便能馬上清楚事情的真相。”
一看到手上的圖案,顧況立馬便認出這是女兒玉佩的模樣。忽的將圖案扔到顧靈澤面前,拍著桌子,對著顧靈澤大聲地吼道:“你還有什麼話說,孽子?”。說著站起身來,邊對著顧靈澤大罵,邊踹著他。
而顧靈澤看到落下的紙張也徹底知道大局已定,是徹底無法翻身了。只得任由顧況出氣,釋放著怒火。
看到堂上這樣的模樣,李中明三人知趣的退回了堂下,再等召見。最後,只聽到顧靈澤的求救聲、顧況的怒罵聲、和顧靈清的求情聲及後來大娘子不情願的聲音。想來最終的處理結果還是沒有讓其滿意,但是為了不使事情擴大,也只得無奈答應。
後來,還是顧靈清再次面見的三人,交待著李中明、綠綺和丹舒,不要和其他人再談起這件事,一切都當做沒有發生。如果府外再起波瀾枝節,就拿三人是問。最後,就讓三人回去了。
李中明聽到如此,便知道事情已然結束,風波已經過去。可是,另外二女還只關心著顧雪見,並沒有聽到要立即釋放顧雪見的訊息,立馬急了。顧靈清看到她們的神色,也知道她們擔心的什麼,擺手表示,顧雪見今晚就能出佛堂,讓她們去接,不要晚了。
聽到顧雪見今晚就會被放出佛堂,二女急忙向顧靈清行禮表示感謝,接著便退下去佛堂了。而李中明早就巴不得眼前的是非之地,也見縫插針的提出了告退。
可能顧靈清還有事情要辦,所以並沒有為難他,也擺手示意他可以離去了。不過,在李中明離去的時候,卻是看著李中明離去的背影,一直好一會兒才起身離開。
此時,室內僅剩下燭火在靜靜地燃燒著,所有的人都離開了,都忙著各自手中的事情,今晚對某些人或許是個不眠夜,有人歡喜,有人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