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志國清清喉嚨,難得的紅了臉,“字面上的意思。簡單來說,就是我心儀你已久,想和你共同組建家庭。鳳蘭同志,我是真心的。你考慮考慮我。”
“……”劉鳳蘭懷疑曾志國被什麼髒東西附身了,她覺得曾志國看她的眼神過於灼熱,明顯不正常,她抱起樂樂,打算避開他:“曾主任,我帶樂樂出門轉轉。您自便。”
“等等。你還沒回答我呢?”曾志國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表白,怎麼會允許她這樣冷處理。
“咱們壓根就不是一路的人。您這麼優秀,我哪裡配得上您?今天這話,我就當沒聽過。”
劉鳳蘭早非昔日吳下阿蒙,她在市裡闖蕩多時,見過的人和事多了去,非常清醒。不會像早年一樣做白日夢,一心想嫁到殷實人家過好日子。
她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曾志國這樣的人,和她有云泥之別。她做夢都不敢肖想他。
他們門不當戶不對的,勉強在一起,也不會有結果。
再說,她平時見著他心裡就發虛,如果不是樂樂實在可愛,激起了她的慈母心,讓她想起之前流掉的那個孩子,她早在外面的人傳她和曾志國有染,就辭去這份工作,跟他劃清界限。
“這個我辦不到!”曾志國本以為劉鳳蘭就算對他沒那個心思,聽了他的表白,也會猶豫一二,最終答應他。
他對自己非常自信,也堅信劉鳳蘭不會遇上比他更好的物件。
只要是頭腦清醒的女人,就知道該如何取捨。
只是沒想到劉鳳蘭頭腦太清醒了,一點野心都沒有,壓根就不考慮他。
“鳳蘭同志,我想聽你說說,你為什麼覺得我們不合適?”
“這還用問嗎?我一個保姆,您可是革.委主任,是大官!您以前是大學生,很有文化,我卻只識得幾個大字。而且您家在省城,父母都是高階工人,家庭條件特別好。我家嘛,不提也罷。哪怕撇開家世、學歷和家庭背景不談,咱們連共同語言都沒有……”
“怎麼沒有共同語言了?樂樂不就是我們的共同語言。我也很喜歡聽你說家常。你家和你的情況,我都清楚,我不在乎這些……”
曾志國按住劉鳳蘭的肩膀,微微下蹲,看著她的眼睛說:“鳳蘭同志,我想娶你,是經過深思熟慮後的想法,不是一時衝.動。請你認真考慮一下。別急著拒絕我。”
“曾主任,我還是覺得咱們不合適。”劉鳳蘭很倔,認定的事兒,就不會輕易更改。
她不捨地最後凝視一眼樂樂,半晌後,把孩子給曾志國,“您這差事,我不做了。希望您以後給樂樂找一個和善寬容的母親,平時也多多關心他,別虧了孩子。這個月我才做了幾天,曾主任,工資也不必給了。我馬上去收拾東西……”
“你要走?!”曾志國和劉鳳蘭攤牌前,也設想過她聽了自己表白後會有什麼表現,可捲包袱離開這個,完全不在他的預料之中。
“這怎麼行?樂樂現在根本離不開你……”我也不想和你分開。
“晚上你不和他一起睡,他能哭一整晚。樂樂還這麼小,鳳蘭同志,他把你當媽媽親近,你忍心拋棄他麼?”
曾志國看劉鳳蘭表情糾結,眼露不捨,又說:“就讓我們忘記剛才我說過的話,以後還是和以前一樣相處。我不會隨便再提那個話頭。”當我再提起它之時,一定是我們定情之日。
曾志國心想:他不會輕易放棄。
劉鳳蘭不為他所代表的錢、權所動,更不曾想利用他辦什麼事兒。她雖然沒讀過什麼書,可頭腦很清醒,有底線,有自己的堅持,主意也正,不會輕易被誘惑。
往後他娶了她,也不用擔心別人利用她給他使絆子。
劉鳳蘭和家裡斷絕關係,娶了她,以後也不用擔心女方這邊的親戚給他製造麻煩。
曾志國的前妻孫麗麗的孃家人,一個個的都拿他當冤大頭,不是問他要工作,就是問他借錢。再不然就是闖了什麼禍,要找他幫忙抹平。或者打著他的旗號為虎作倀,給他添堵。
曾志國吃夠了這種苦頭!他現在就想找個沒有極品孃家人、對樂樂好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