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慕清楚，晏燁梁並不是真的想不明白。
不過是想確認她到底是虛張聲勢，還是確實和他考慮到的一樣。
她平靜地對視著眼前人的視線：“席蔓這些年在娛樂圈的人設，說是性子直爽。
實則也就是仗著人氣高、粉絲無下限護短，而養成的囂張跋扈。這是她欺負您妻子的原因，也是她毫不擔心後果就和言氏解約的原因。”
“而如果您出面接下了言氏的代言，席蔓人氣再高也比不過您，輿論風向勢必會有逆轉。
到時候，我會出示關於言氏產品各項檢查合格的證明，以及席蔓當日在咖啡廳摔東西的證據。
席蔓的粉絲能作妖，您的粉絲應該也不會弱到哪裡去吧？”
晏燁梁臉上難得地露出了笑意，伸手拍了下沙發扶手，多少是生了些欣賞之意。
“有的意思，言小姐既然有這些證明，怎麼不直接拿出來。又何必兜這麼大一個圈子呢？”
言慕神色淡然地攪動著面前的咖啡杯，毫不掩飾直言：“因為冒險的事情我不想做。
那些證明是我手裡唯一的籌碼，針對言氏的那些網友，應該有不少是席蔓請的水軍。
我不認為他們沒有辦法將白的說成黑的，將我拿出的證據說成是假的。”
“我需要一個強大的合作者，我認為，您就是最好的選擇。
而且有句話說得好，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我認為，這對您也絕不吃虧。”
晏燁梁面色笑意擴大開來，對眼前這個女人，由衷生出了幾分佩服。
來的時候，他還以為，這位言氏老總，會讓靳衡出面來約到自己，就多半想借靳衡這層關係，讓自己來答應和言氏合作。
再不然，就是她真的太沒有自知之明，認為言氏這些年發展還不錯，就值得他來接受代言。
但現在，他顯然是分外低估了這個女人。
她抓人心理的本事，以及過人的分析能力，實在是強到讓人很難不歎服。
言慕含笑繼續：“網路上最常見的就是牆倒眾人推。
一旦席蔓出現了負面新聞，您只需要稍微想點辦法，甚至都不需要您出面，關於席蔓拒絕和您妻子合作的事就可以再扒出來，到那時候，只怕更多的人會願意站在您妻子這邊吧？”
晏燁梁內心疑惑更甚，禁不住開口：“言小姐，我們見過吧，你到底是誰？”
言慕從包裡拿出合同，輕推過去：“這個不重要，那晏先生現在還需要多考慮嗎？”
晏燁梁看向桌面上那份已經擬定好的合同，顯然是愣了一下，所以她今天是抱著必定能談成的心態過來的？
這合同檔案和公司印章都直接帶過來了。
她越是不說，晏燁梁就越是好奇，這樣一個聰明漂亮的女人，自己到底是在哪裡見過呢？
照理，不應該想不起來才對，一見面就感覺熟悉。
她迴避他的問題，他也有意含笑為難一句：“言小姐給的理由很充分。
但我還是覺得，言氏品牌影響力一般，並不適合我來接這個代言。”
言慕點頭：“您這話有理，言氏不止品牌不大，而且六年前在家父手裡還經歷過一次破產。
但自我五年前重建以來，言氏產品出現負面訊息，這還是頭一次。
其次，有靳先生做了這中間人，您算不得多冒險。最後，代言合同只籤半年，到時候續不續約，由您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