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您早日康復，到時候我身為傅氏一員，一定會和其他員工一起恭迎您回國。”
傅宸眉心愈發打了結。
應該要厭惡她在這裡說這些莫名其妙的廢話的，卻並沒有出聲趕人。
言慕聲音繼續響起，這一次，那裡面有些微的落寞和期許：“我相信，那一天很快會到來的。”
男人到底是清冷開了口：“你到底是什麼人。”
“一個普通的員工，數百萬傅氏職工裡，微不足道的一個。”
她微微躬身，話落，未再遲疑，轉身離開了總裁室。
出門，張媽正好抱著寶寶過來，看到言慕一時愣在了那裡。
透過玻璃門，言慕看了眼總裁室內。
傅宸正在低頭處理檔案，並沒有看這邊。
她一顆心頃刻“撲通撲通”跳得厲害，竭力剋制著，輕聲開口。
“真可愛，我可以抱一下嗎？”
張媽並沒有遲疑，小心將寶寶遞給了她。
接到懷裡，她心頭猛然一滯，剎那間就紅了眼眶。
將手指伸過去，輕輕觸碰著寶寶的手心，小手頃刻抓住了她的手指。
完全是下意識的動作，寶寶在襁褓裡，還並沒有醒，睡得香甜。
她微微俯身，貼近了那張溫熱的小臉，聲音很輕：“寶寶，要好好陪著爸爸哦。
媽媽就在這裡，等你們回來。”
後面那句，她說得格外輕，也只有她自己能聽清楚。
張媽不忍打斷這一場母子親近，但畢竟隔著一扇透明玻璃門，裡面的人隨時可能會看過來，她到底還是有些慌張。
言慕眷戀地在那張小臉上輕輕蹭了蹭，深吸了一口氣，清甜的奶香味頃刻湧入了鼻腔。
她竭力剋制著，將寶寶遞迴到了張媽手裡，俄而大步離開。
也就是離開了的那一瞬間，她完全無意識地，已是淚流滿面。
出了公司，路面融雪，她沒開車過來，站到路邊等計程車。
冷風迎面而來，濡溼的面上頃刻一片冰涼。
她看向夜幕初臨裡，慢慢消融的積雪，心頭萬千思緒盡數化為了茫然。
她沒有注意到，不遠處的一雙目光，已經良久地落在了她的身上。
停在路邊的黑色賓利搖下了車窗，露出男人的一張俊逸面龐。
他有些失神地，看向此刻路邊同樣失神著的那個女人。
五年前，在最青澀的年紀，她愛過那個一事無成的他，愛得放肆如飛蛾撲火。
她那樣自信驕傲地說：“我愛的男人，自然是這世上最優秀的。
他杜雲謙縱然今日平庸，他日也必定是萬人仰望。”
他有愧，他離開，四年沉浮，換得如今億萬身家，終於應了她那句話。
他回國，只想換她再那樣驕傲地說一句：“看吧，這就是我言慕看中的男人。”
可她卻早不在原地了。
那麼這多年兜兜轉轉，那麼這一次，能不能也換他飛蛾撲火一次，換他再奢望她一次？
車上的男人一點點靠近，她卻只是站在路邊渾然不覺，失神站在華燈初上的夜色裡，良久，輕笑出聲。
“不要讓我等太久哦。你知道的，我耐心不好，也可能朝三暮四。”
……
五年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