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慕聲音透著嘶啞,縱然現在她腦子早已是一片空白,卻也不會猜不到身邊人的意思。
“您打算怎樣做,再讓我怎樣做?”
傅遠山開啟電腦裡的一個檔案,放到了言慕面前的桌臺上。“先看看這個,再跟我談。”
事已至此,他既然已做好佈局,就絲毫不擔心她會不接受他的條件。
言慕佈滿茫然的視線一點點移到電腦螢幕上,監控影片開始播放。
畫面裡,盛子昂將沈小星抱進房裡放到了床上,進了浴室,女孩該是被下了藥,毫無反抗。
她手有些遲鈍地伸到床邊拿了手機,按了幾下似是撥通了電話,說了一句話。
不過片刻,浴室裡的人出來,覆壓而上撕扯了她的衣物。
房門突然開啟,言宇手裡握著水果刀闖了進來。
床上的男人該是被嚇到,雙手舉起退到了床邊,俄而是言宇持刀徑直過去,捅中了其心臟位置。
男人片刻反抗即倒地昏迷,俄而是言宇抱人離開。
影片只擷取到了這裡。
言慕身體已經開始了劇烈的顫慄,良久,她自欺欺人吐出了幾個字:“是盛子昂有錯在先。”
身邊的聲音無情殘忍地提醒著她:“盛子昂用強未遂,人死罪消。
在施暴者已經示弱,未再繼續的情況下,你弟弟的行為屬於洩憤而不是防衛,足以構成故意殺人罪。”
她身體已是不受控制地遲緩,有些木訥地將視線轉向身邊人:“我不相信,人死了。”
“現在家屬情緒過於激動,三天之內,我會帶你見到屍體。那麼,你認為我足夠跟你談條件了嗎?”
因為清楚他口中的條件會是什麼,因為清楚現在自己也沒了選擇拒絕的可能,所以更害怕去真正面對那個選擇。
她每一個字,都像是竭力從喉嚨裡擠出來的:“一條人命,您打算怎樣安撫盛家,又怎樣瞞天過海?”
“我手裡有足夠摧毀盛世企業的把柄,人死不能復生,盛家不會傻到為了一個死人,再將活人全部搭進去。”
言慕嘴角浮起一抹殘破而苦澀的笑意。
是啊,傅氏從來都是在商界呼風喚雨,要動一個小小的盛世企業,自是不費吹灰之力。
她有些艱難的繼續開口:“就算家屬不追究,哪怕說成自殺、意外,也總要調查。”
“人被送往了國外療養,身體康復後,留在國外完成學業,我會擇取合適的人選,頂替他的身份。”
言慕張張嘴唇,很想笑,卻又笑不出來。
都說有錢能使鬼推磨,原來,真的是啊。
“最後一個要求,我見到遺體的同時,要聽到盛家親口承諾不再追究此事。我的話說完了,您的要求,我洗耳恭聽。”
傅遠山目光一時看向窗外,他等了這麼久,倒從未想到,等來的會是這樣的機會。
他聲音薄涼:“想辦法,讓傅宸徹底放棄你,心甘情願離開你。”
“我現在就可以離開他。”
“不,我的兒子我太瞭解了,你的離開沒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