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那邊的公司,公關團隊已經過去了,您看需要給您定近期的機票過去一趟嗎?”
“後天吧。”傅宸略一思索,聲音仍是冷淡。
溫秘書躬身應著,離開了辦公室。
言慕聽著,該就是傅青山早上說的,說是南城那邊公司出了問題。
想來,傅青山一直不甘心手裡的南城市場轉到了傅宸手裡,自然很想搶在傅宸前面過去。
能借此機會露個臉立點功,甚至再收買一下媒體來輿論造勢,自然對他拿回南城市場大有裨益。
可眼下,傅宸尚且對她還是這樣的態度,她自然不好再輕易插手。
傅宸注意到身後人的沉默,回頭,目光裡含著嘲諷。
“不用忍著,你可以現在去告知傅青山,他定明天的機票還來得及。”
言慕咬住了下唇,並沒有再去碰他,隔著一步遠的距離,輕聲開口:“老公,真的那樣討厭我了嗎?”
是又想耍什麼花樣,事到如今,還有什麼花樣是她沒有玩過的?
傅宸聲音裡盡是冰冷:“時刻帶著這樣一張面具生活,累嗎?想做什麼,就直接做吧。”
言慕繞到他的對面,拉出座椅坐下,平靜看向眼前的人。
她的目光裡沒有了虛情假意的深情,也沒有了強裝的楚楚可憐,只剩波瀾不驚的平靜。
她突然開口:“老公,我們談談吧。”
傅宸持筆的手一頓,她這樣的語氣,讓他驀然湧起了一絲不安。
他知道的,她恨他,可好歹在此之前,他們表面上都是相安無事。
他突然有些慌,怕她會乾脆就直接攤牌,說,算了,我們就這樣吧。
不過是手頓在了那裡,他強忍著沒有抬頭,不願意讓她看到他神色裡的變化。
言慕聲音平淡:“我承認,我做不到不恨你。我父親的死總歸跟你有關,這個世界上,他是讓我唯一深刻感受過親情的親人。”
所以呢?
所以她頭一次這樣直接告訴他這些,是想要怎樣?
道明心意一走了之?休想!
這是言慕最不想提及的事情,想了很久說出來,終究是紅了眼眶。
眼前的男人似乎仍是在自顧自的看著檔案,頁面卻並無翻動。
她苦澀一笑,繼續道:“總覺得,既然知道跟你有關,就沒道理不做點什麼,覺得對不起父親。可是又只是不自量力,你看,昨天做的第一件事,就被你抓了現行。”
他坐著的身體有些僵直,持筆的手微微打了顫,眼底情緒翻湧。
他聽得出,她輕笑聲裡極力壓制著的一絲哽咽。
她神色裡染著自嘲:“就由著我去吧,傅宸,就當是看在這個孩子的份上,你知道的,摧毀你只是我的痴心妄想。”
他眉心狠狠一皺,抬頭沉聲喝止她:“在胡說些什麼?”
她輕笑,笑著笑著,眼淚就滑了下來。
“我想好了,就到孩子生下來為止吧。不管我能不能讓你從這個位置上掉下去,我都不會再礙你的眼。
到時候我們離婚,等我攢夠了錢,把言家別墅買回來,把父親的骨灰搬過去,讓小宇和繼母也住那,我就離開漢城,永遠不會再來打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