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是有再大的怒火,他如今也不能傷了她。
她許久仍是縮在他的懷裡發抖,傅宸心中不安一點點放大,忍不住輕推開她去看她的臉:“還疼?”
她突然一聲就哭得像個孩子,眼睛裡蓄著淚看著他:“老公,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你原諒我一次好不好。”
他心裡就那般生了鈍痛,將她打橫抱起進了臥室。
愛的那個人是他,輸的那個人也註定是他。
他俯身將她放到了床上,正要起來,纖細手臂卻勾緊了他的脖子。
還沾著眼淚的唇瓣,就那樣肆無忌憚地吻上了他的薄唇。
壓抑了滿心的怒火和煩悶,就那樣頃刻間以另一種方式點燃。
他的眼睛裡帶著絲絲猩紅,染著恨意的臉狠狠壓了下去。
兩道急促呼吸頃刻交融,良久,他卻又突然鬆開來起身。
他眼底的不甘一閃即逝,面色恢復了冷意,恨自己又這般輕易入了她的圈套。
言慕從身後用力拉住他的手,聲音裡帶著乞求。
“我知道你還在恨我,可你給了我那麼多,我卻除了身體什麼都給不了你,我知道我沒用,我只能想到這樣求你原諒。”
傅宸背對著床上的人,心裡禁不住溢起一絲自嘲的苦澀。
是啊,她什麼都給不了,她的感情她的愛,自然也給不了。
他動容了,言慕感覺得到。
她拉住他的手並不鬆開,翻身下床,就那樣赤著腳繞到了他面前,踮起腳尖再吻了上去。
尊嚴算什麼,在他面前,她想到的只有報復,不需要尊嚴。
終究是被她擊潰了最後一絲理智,他冰冷的眸子染上炙熱,大掌壓住了她的腦後,另一隻手摟住她往床上一帶。
身體浮沉,她面上染著紅暈,心底卻只如死灰。
直到一場漫長的雲雨終於塵埃落定,傅宸吻向她的額角,才注意到那裡有清冷的細汗滲出來。
他動作一滯,垂眸看向懷中的人:“是累了?”
言慕眼眶微微泛紅,語氣裡帶著一絲惶恐:“不是,有些疼。”
他突然就心生了愧疚,連帶著聲音都緩和了下來:“剛剛怎麼不說?”
她的眼睛就那樣巴巴地看著他,頗有幾分可憐兮兮:“我怕說了會更惹你生氣。”
傅宸心裡揪緊了一下,大手往懷裡一帶,將她抱得更緊了些。
他突然心生了一絲奢望,啞聲開口:“小叔向來手段陰狠,把工作辭了,或者換到我身邊去好嗎?”
他不會不知道,今晚她會進密室,自然是傅青山的指使。
雖說肯定也有她自己的想法,她如果自己不願意,也沒有誰能逼得了她。
傅青山之前就暗裡派人來過,那人後來的下場,傅青山比誰都清楚。
他今天讓言慕這樣做,是就沒想過要管言慕的死活。
懷中的人挨在他胸口蹭了蹭,看似思考了片刻,卻註定不會給他想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