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錯,錯在簽了那個字,但也不過是想給她父親留一線生機。
可他一次次的退讓,一次次的縱容,換來的是她更加將他視為殺父仇人,哪怕是冒著窒息丟命的危險,也要將他往死裡整。
哪怕是生死麵前,也不願意答應他的話。
臥室裡,江文彥做過診斷,母子平安。
床上的人也已經醒來,孕期不好用藥,他面色不善直接離開了御苑。
言慕伸手摸了下床頭,手機已經不在了。
她輕笑,也是,在也沒用了,他都發現了,那些照片不能用。
不,這個不重要,以後有的是機會。
他這樣動怒,如果**了心將她丟開,才是真的前功盡棄了。
言慕翻身下床,出門一間間房間去找他。
直到推書房門,門反鎖了。
言慕叩響了門,門內沒有回應,她咬緊了下唇,深吸一口氣開口:“老公。”
門內的人面色微微鬆動了一下,頃刻重新結滿寒霜,不出一言。
言慕背靠著門坐下去,輕聲繼續:“你別擔心,江醫生說我和寶寶都沒事,我坐這裡等你出來。”
房內仍是沒有半點聲響。
傅宸再將手伸向煙盒,發現已經空了,濃眉狠狠打了個結,滿心煩躁地將煙盒扔了出去。
門外聲音繼續響起:“我真的知道錯了,以後都不會了,你別這樣好不好,我害怕,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就是這樣,就是這樣!
倔強至極,愚蠢至極,虛偽至極!
所有好聽的話,所有刻意討好的面色,都不過是為了掩藏她那顆恨他至極的心。
門外的聲音小了些,仍是自言自語:“老公,我好睏,我靠門睡一會,你要是開門就叫我一聲。”
不,他不會心疼她,他半點都不會再心疼她。
任她編,任她編得天花亂墜。
她不可能不知道,這間密室裡是多麼重要的東西,她是恨不得將整個傅氏都替傅青山偷過去。
不過是仗著他愛她,就可以這般肆無忌憚得寸進尺。
門外真就沒了半點聲音,傅宸忍著起身的衝動,心裡的怒恨一點點加深,卻混著可笑的擔憂和不安。
他良久靜坐,終是起身,突然意識到自己身上極重的煙味,又坐下撥通了張媽的電話。
“到書房門口來,把少夫人帶進臥室。”
不過片刻,門外就響起了聲音。“少夫人,我先扶您回房休息,這樣容易著涼。”
言慕真就迷糊打了個盹,聽到聲響睜開眼睛,看到張媽要來扶她,突然就哽咽出聲來。
“張媽,傅宸他真生氣了,他是不是不要我了。”
傅宸站在門口,隔著一扇門,那哽咽聲清晰可聞,心驀然就揪扯了一下。
張媽心疼不已地安慰著:“少夫人,您別胡思亂想,少爺只是想靜一靜,他怎麼可能會丟下您。您先回去休息,當心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