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慕拿出手機,點開了撥號鍵盤。“好,那就報警吧。”
張媽抬頭,看向站在臺階上,冷眼俯視著的傅宸,想去奪言慕的手機,又感覺不合適。
“少夫人,您,別這樣……”
言慕將手機放到了耳側:“您好,我現在被人非法囚禁,這裡的位置是……”
“讓她出去。”傅宸清冷的聲音響起。
言慕沒有回頭,大步離開。
張媽看向那個毅然決然的背影,禁不住一聲輕嘆,繼而趕緊跟著傅宸進了大廳。
傅宸坐到餐桌邊,等張媽將早餐端出來,沉聲問:“銘苑那邊怎麼樣了。”
張媽拿著勺子舀一碗粥遞過去,退到後面恭敬應著。
“裝修隊伍都已經過去了,按照您的意思復原,說得大概得半個月。”
“嗯。”傅宸喝著粥,算是回應。
張媽繼續道:“就是可惜了那些名貴字畫和古董瓷器,只怕沒法復原了。”
傅宸聲音並無起伏:“那些東西,毀了就毀了,不必太費心。”
張媽一時無言,算起來,她在他身邊待了都快有十年了,如今看著這樣,禁不住有些心疼。
“少爺何不乾脆把事情都告訴少夫人呢?您為她做了這麼多,她卻反以為……”
傅宸頃刻打斷她的話,聲音有了幾分冷意:“這樣的話,我希望是最後一次聽到。”
張媽輕嘆一聲,即刻噤聲。
門被推開,一身白大褂的男人步態矯健的大步進來,聲音裡透著好奇的八卦氣息。
“怎麼回事?這少夫人怎麼氣沖沖就走了。”
張媽趕緊迎了上去,接過他手裡的醫藥箱,略一鞠躬道:“江醫生,您過來了。”
江文彥看向氣定神閒吃著早餐,對他的到來視而不見的傅宸,大步過去扯一把餐椅坐下,頗為不滿地看著他。
“所以,傅大少爺叫我來看病,是來看空氣的?”
傅宸將瓷碗放下,接過女傭遞過來的手帕,抬眼打量著江文彥的一身白大褂。
“怎麼衣服沒換就過來了。”
張媽端了咖啡遞過來,江文彥略一點頭接下。
“還不是您面子大,醫院裡一大攤子事,您一個電話,院長親自到我辦公室攆人,我還能有那功夫換衣服?”
傅宸起身,視線淡淡自他身上掃過:“知道你嘴巴厲害,去書房聊吧。”
“不敢當。”
江文彥認真地謙虛了一下,跟了上去。
“少夫人著實可憐,那樣小的年紀,親眼看著自己的母親和哥哥突然失去生命徵兆,憑空消失,這十多年來,冬天夜裡就最見不得電閃雷鳴的。”
傅宸看向坐在對面沙發上的人,面帶不耐地打斷他:“沒用的話,不必多說。”
當事人都不在,閒聊兩句還不行了?
江文彥極不滿地直入主題:“昨晚情緒波動大嗎?”
傅宸神色仍是寡淡。
“還好,我進去的時候,就一直哭,說胡話,後來燒了間臥室,就沒鬧了。”
江文彥端到嘴邊的咖啡一顫,差點撒一地。
“房子都燒,這叫還好?那銘苑你都住了多少年了,你能咽得下這口氣。”
“不是她,我燒的。”傅宸暗幽幽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