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慕有些沒聽明白,恍神了片刻才反應過來,接了話:“我也是剛知道的,不是有意……”
“兩個多月了?”身邊的男人不耐地打斷她。
言慕收了解釋的話,回道:“是。”
男人似是稍稍鬆了口氣,一開口,就讓言慕感到了毛骨悚然。
“兩個月不大,處理起來不麻煩。”
言慕有些驚恐地瞪大了眼睛,望向身側威嚴不近人情的男人。
她膽子一提,聲音帶了幾絲顫慄:“爸,或許淩小姐,才是應該進傅家的人。她肚子裡的畢竟是傅家的骨血。”
話音一落,身邊男人眸子驀然陰沉,大掌一揮,一個巴掌猝不及防地甩在了言慕的臉上。
聲音大到在整個車內迴盪,言慕感覺耳邊一片轟鳴,嘴角有血絲流了下來。
這一巴掌打得突然,言慕呆愣在了那裡。
傅遠山冷到冰點的聲音帶著怒火而來:“還當自己是言家千金,有資本捨己為人?”
言慕感覺手腳有些發冷,沒忍住往邊上挪了一下,用力咬著下唇,沒再說話。
傅遠山陰冷的聲音繼續響起:“你年紀不大,又從小被嬌養,心軟也不能全怪你,但要認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言家擔著鉅額債務,你父親在醫院命垂一線,醫院不是慈善機構,沒錢,你父親就得等死。”
言慕害怕到了極點,不想聽,卻不能不聽。
傅遠山側目嚴厲而失望地看她一眼,話語冰冷沒有迴旋餘地,“你今天可憐別人,明天你落得屍骨無存的時候,沒人會可憐你。我幫你,是你還能用,明白嗎?給你三天,處理乾淨,你監察不力的事,我會既往不咎。”
言慕瞳孔驀然放大,拼命搖頭,渾然無措地屈膝跪了下去:“爸,不要,求求您。”
傅遠山把目光看向窗外,輕敲了一下車窗,站在車外的男人立刻開啟了車門,把言慕拖著扔了下去。
言慕木然抬頭,眼睜睜看車子揚長而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回的銘苑。
十二月的冰天雪地裡,言慕跪在路邊淋了很大的一場雨,刺骨的寒風好像是直直剜進了肉裡。
她憑著僅存的一口氣回了銘苑,一別墅的傭人,沒有人管她。
她躺在床上,一燒就燒到了近四十度,意識模糊裡,耳邊一直重複著那一句話。
“給你三天,處理乾淨。”
天色微微亮起,樹葉斑駁的縫隙,帶著清晨淡黃色的陽光,透過薄紗落地簾撒了進來。
言慕感覺,自己真的到了天堂。
終究,傅宸還是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