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法醫檢驗,你曾打了那隻惡犬一拳,造成犬隻左側頭顱粉碎性骨折。據法醫估計,能給一個活動中的犬隻造成這樣的傷害,這一拳的力量超過了一噸,速度幾乎等同於音速。。。。。”
“好吧,我也先不問你為什麼能打出這一拳。我只跟你說一件事:在我們之前處理狂犬事件的經歷中,像這種發狂的犬隻,即使身受多處重傷——這些傷不比你打中的這拳要輕,但依然具有攻擊力。而你,只用一拳就打死了它。。。。。能告訴我原因嗎?”
王丹知道這個問題迴避不了了,因為當時打完那一拳,柴犬確實沒有死。最後是他收去佔據了柴犬的惡靈,才讓柴犬死亡的。可是這種事情該怎麼才能說的清楚呢?
他拿著礦泉水瓶子若有所思地看著封振宇,封振宇也盯著他的雙眼不說話。
一時間,辦公室安靜的似乎連心跳都能聽得到。所有人的眼光都集中在王丹身上。
王丹長出一口氣,說道:“。。。這個問題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呢,就照實說,信不信隨便你們了。”
“好啊,你可以試著說服我們。”
王丹心的話:我連自己都沒太明白呢,說服誰啊。
以他理科生貧瘠的語言能力,王丹其實真沒信心能說清楚靈這種玄幻的事情——不是誰都能當愛因斯坦,可以把相對論這麼虛無縹緲的理論給說圓了的。
整理了一下思路,他從什麼叫靈開始,講到他所理解的靈的分類。再講到上次那個女清潔工就是從燃燒的卷軸中釋放了惡靈,才使得喬路東向自己的同事韓思妍開槍。而鬱可欣當時是被惡靈侵害昏迷不醒,自己用了一種自己天然具備的功法,把惡靈收走才救醒了她。
至於今天下午在東南小學的事件,他說自己清楚地看見柴犬額頭上有一隻惡靈。當時被打中一拳之後柴犬的眼睛全瞎了,但依然可以對準自己準備攻擊,直到他收去惡靈之後才讓柴犬死亡。
除了隱瞞掉酒吧外的那條小巷裡,韓濤等人被一個神秘的男子用靈法擊殺這件事,他把認為可以說的都說了。足足說了快一個小時。
說完之後,王丹痛快地喝了大半瓶礦泉水,然後才感覺到辦公室裡依然是那麼的寂靜。
呂強、封振宇和韓思妍都如泥塑般愣在那裡,三雙眼睛彷彿失去了焦點。
過了一會兒,王丹覺得氣氛實在有點壓抑,小心地問:“你們。。你們還有哪些不明白的?”三人這才從愣神中緩過來。
幾個人交換了一下眼光,都是一臉苦笑,心說:你問我們哪些地方不明白,還不如問我們哪些地方明白了。
三人當中封振宇接觸X事件最長,雖然王丹的話聽著荒誕不經,但這畢竟是到現在為止,唯一一個能對那些詭異案件進行成體系解答的理論。
只是被現代物理學薰陶了這麼多年,很難一下子接受這種近似宗教迷信的觀點。
至於呂強和韓思妍,都覺得王丹這孩子太能編了。估計不知道什麼時候認識了一個裝神弄鬼的大師,學壞了。韓思妍甚至有些擔憂地看看封振宇的臉色,怕王丹這麼不著邊際地胡扯會激怒對方。
封振宇身後可是G安B這個最高國家治安機構,真要是下決心找王丹的麻煩,小小的津北市局可攔不住。
好在封振宇臉色雖然嚴肅,但並沒有要發作的跡象。相反,他似乎在認真思考王丹說的話。
韓思妍臉上掉下三根黑線——不會吧,這麼胡扯的事情難道也有道理?
封振宇沉吟了很久,根據他多年的經驗,從王丹的敘述語氣和表情上,他心中已經有了這樣的判斷:王丹說的應該是實話。當然,這個實話應該是他自己認為的實話。
也就是說他自己可能真的認為有修靈這回事,就如同有人堅信有上帝一樣。這也解釋了其他X事件為什麼總有宗教儀式的影子。
至於他為什麼會有超出一般人的能力,這可能就是專家們說的人體之謎吧。有專家認為,人在深度的自我暗示之下,有極小的機率能激發出人體的潛能。如果這是真的,同樣勉強能解釋那些X事件的當事人所表現出的類超人能力。畢竟人體還有很多神奇的能力並沒有被現代醫學研究透徹。
如果這套推論成立,那麼系列X事件就有了合理的解釋——那就是有人或者有組織掌握了能激發人體潛能的某種深度暗示能力。更重要的是,不管怎麼說,這個推論還沒有太超出現代科學能夠解釋的範疇。
不過他總覺得自己這套推論有什麼不對頭的地方,仔細想了一陣,突然一拍大腿,把屋裡其他人嚇了一跳。
王丹略帶緊張地看著封振宇,以為這位來自京城的領導對自己的回答不滿意,準備一拍驚堂木就下令拖出去打。
可自己已經很儘量的都說了啊,剩下的都是自己實在沒法說明白的了。
封振宇終於知道自己的推斷有哪裡說不通了:如果人可以透過某種宗教儀式被洗腦,那麼這些發狂的狗呢?它們難道也能被洗腦?這要多大的腦洞才能相信這個結論。
這下問題就讓人頭疼了:如果王丹說的是假的,那麼狂犬事件就依然沒有頭緒,所有人還需要隨時隨地準備應付可能出現的狂犬。並且還是無法解釋王丹本人這些特異表現。
反之,如果他說的這套是真的,那人類社會將迎來另外一套學科,或者說,將產生另外一種超自然規則。而這種規則與現行的規則幾乎是對立的,就好像唯心論和唯物論是對立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