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所撥叫的客戶已經關機。。。。。”
聽著電話裡華夏移動公式化的自動應答,一個三、四十歲的中年婦女,用略帶油膩的手指狠狠戳著螢幕上終止通話鍵,咬牙切齒地自言自語:
“好你個張宇金,最近豬肝吃多了膽兒肥了吧,居然敢關機!。。有種你就別回來!”
這時候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一邊揉著眼睛一邊拉婦女的衣角:“媽媽,我作業寫完了。。困死我了。。”
“喲喲,寶貝困啦,來來來,媽媽陪你上床睡覺啊。”中年婦女哄著小女孩走向臥室。。。。
大約三個小時後,哄女兒睡覺,結果把自己也哄睡的婦女突然醒了過來。她看看身邊睡的香甜的小女孩,慢慢起身,把女兒身上蓋的被子掖好,然後輕手輕腳走除了女兒的臥室。
來到客廳,中年婦女還沒完全清醒過來,她瞧瞧客廳正面懸掛的鬧鐘,已經是將近深夜兩點。
中年婦女一臉不高興地衝著兩人的臥室喊了一句:“張宇金,你幾點回來的?滾出來,跟老孃說清楚剛才幹什麼去了?為什麼要關機?!”
等了幾分鐘,客廳裡依然靜悄悄,她老公那個平時一叫就到的身影沒有出現。中年婦女心中怒火蹭蹭上竄,她猛地推開她們夫妻的臥室門,只見裡面那張大床空蕩蕩地擺在那裡。
我去,這是要造反的節奏呀。婦女趕緊拿起手機撥打,結果依然是那句“您所撥叫的使用者已經關機”。再撥,還是這樣。
這下婦女的臉上的線條都開始僵硬:“好樣的張宇金,翅膀真長硬了!。。。我珍藏的那塊電腦板放哪兒了呢?”
婦女心裡恨恨地想著該如何讓自己的老公長記性,但終於熬不過時間,歪在枕頭上睡著了。
一覺醒來,窗外已是大亮。婦女看著旁邊那空蕩蕩的半張床,一股恐慌開始戰勝憤怒。以至於她給女兒準備早餐然後送去學校的整個過程,人都有點恍恍惚惚的。
李美心與張宇金已經結婚超過十年,她老公是一家IT公司的技術總監。
半年前她作為家屬參加過她老公的公司年會,她感覺這個公司的老闆一定很好色,公司裡的妙齡女郎比例也太高了吧。
這不是一家IT公司嗎,又不是公關公司,這些女職員幹嘛一個個花枝招展、塗紅抹綠的,把她們這些中年家屬襯托得愈發油膩。不是說程式狗都是一窩窩扎堆,沒有雌性存在嗎?這是要毀了三觀的節奏啊。
回來之後,強烈的危機感就讓她勒令老公必須、馬上、儘快換個公司。結果平時言聽計從的老公居然破天荒地開始頂嘴。
他告訴李美心,現在這個公司有個重要的專案是他帶隊負責,已經快接近結題了。如果這就甩手不幹,公司前期投入的幾千萬肯定損失不小。
要知道他們軟體狗們也是有江湖滴,他要是以這麼無厘頭的理由撂攤子,以後怎麼會有公司敢要他?
而且,要劃重點的是,據老闆說,這個專案成功之後公司即將上市。公司已經制定出股權獎勵計劃,按照他的工作職位和年限來績算,可以得到相當一大筆股票期權。至於這些股票期權的價值:“據我們老闆保守估計,價值不會少於300萬元。”
300萬!這個數字把李美心砸得有點暈。
她徹底糾結了。一邊是金光閃閃的三百萬,一邊是具有小三危險態的狐狸精們,到底哪個更重要呢?狐狸精目前看來還是處於嫌疑狀態,300萬可是近在眼前了。
只是,如果自己老公成為了300萬富翁,會不會最後成了那些狐狸精的孵化器呢?
老公,我所欲也,300萬,我亦所欲也?如何不被小三得兼?
思前想後,李美心決定抓住事務得主要矛盾,管不住狐狸精們的媚眼,難道我還管不住老公嗎?
從此之後,對張宇金開始嚴防死守,只要人不在眼前,大約平均一個小時就會通個電話,哪怕是在會議期間,也必須接通電話,讓李美心聽到會議背景音。
別看李美心生完女兒後一直賦閒在家,但可一點沒有跟社會脫節。她會在她認為需要的時候與張宇金視訊通話,並隨機地要求對方將手機轉到某個角度,或者乾脆360度環繞。
甚至為此她還專門購買了某大品牌的充電寶,要求老公手機、充電寶一個不能少。從制度和物資保障上紮緊家庭的籬笆,讓老公不敢劈腿、不能劈腿、不想劈腿。
好在張宇金從相親開始就被分配了小受的角色,將近十年演下來,角色的要素已經深入骨髓,對老婆的新時代三大紀律八項注意全盤接受,並嚴格執行,絕不打折扣。
如此這般半年過來,李美心認為自己取得了階段性勝利,坐等那300萬到手。
不想近一個多月由於張宇金的專案進入關鍵節點,加班的時間驟然加多,這讓李美心的警報又開始嗚嗚作響。
今天的事情讓她覺得噩夢成真,一貫唯唯諾諾的張宇金居然敢一聲不吭就徹夜不歸!
日防夜防,小三難防。別看李美心平時表現得很強勢,但張宇金真給她放出這個大招,她還真慌了。
所謂中年婚姻危機,其實對中年男人是機,但對是中年女人來說就是完全的危。
送完女兒上學之後,她急匆匆趕到張宇金的公司,不顧門口大長腿的阻攔(這也是她設定的嫌疑人之一),推開董事長辦公室的門就闖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