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藥聽後,心裡的石頭也落了地,她發自肺腑的道:“蘇公子就是厲害!”說著,還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我現在要去鎮上的藥房抓些藥回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蘇九齡望著虛無,問道。
紅藥笑道:“好啊,好啊!”
她又笑著拍了下自己的腦門,笑道:“瞧我這記性,又忘了蘇公子看不見我的事了。”語畢,她又拽了下蘇九齡的衣袖,以告訴他自己願意同他一起去。
栗色赤兔閃著一雙發光的大眼睛看著紅藥,紅藥立馬領會到它的意思,她拉著蘇九齡的衣袖走到那匹紅棕色的駿馬前停下,蘇九齡疑惑道:“你想讓我騎這匹是嗎?”
蘇九齡的衣袖又動了一下,他笑了,聲音中帶著溫柔與驚奇道:“你還會騎馬?”
紅藥開心的笑臉有些尷尬,她光顧著應和栗色赤兔,卻忘記自己不會騎馬的事情了,不過,她還是拽了拽蘇九齡的衣袖。
就算不會騎馬,也不用擔心會從馬上跌落,因為她會飛啊。
等兩人趕到鎮上的時候,天色已經大黑,路上許多店鋪都打烊熄燈了。
二人在路上走啊走,又走啊走,終於看見一家沒有打烊的藥鋪,蘇九齡忙加快步子,他上前廢話不多說,直接把要買的藥材報給店裡的夥計聽。
那夥計留著一把山羊鬍,年齡五十上下,他先是將蘇九齡打量片刻,而後才去抓藥,從始至終,都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二人又趕回李家莊村,此時已經進入後半夜。
第二天一早,他便帶著藥材敲響每一家的房門,將藥材一一交到他們手中;由於年輕男子的傷勢比較嚴重,身邊又沒有人進行照顧,蘇九齡便決定留下來幾天,等他傷勢好些時再行離開。
“九齡,他醒了!”南宮羽看著坐在門口的蘇九齡,懶懶道。
年輕男子撐著胳膊,輕輕的坐起來,他看著房內的兩個陌生男子,先是茫然片刻,而後便反應過來,他坐在床上當即就要下跪磕頭,南宮羽見狀,忙上前扶住他。
年輕男子聲音虛弱卻語氣堅定道:“多謝二位公子相救,李芍此生願做牛做馬報答你們的救命之恩!”
南宮羽道:“做牛做馬就不用了,外面那位,家裡養了許多匹馬,不少你這一個哈!”
蘇九齡、李芍、紅藥皆對南宮羽的話感到尷尬不已。
李芍訕訕一笑,尷尬道:“哈哈哈,這位公子說話真幽默。”
紅藥投去一記鄙視的眼神,人家是說做牛做馬,又不是真的要去當馬,看著挺聰明的一個人,怎麼竟說些傻話,竟做些傻事呢!
“是啊!就是這點幽默支撐著我走到今天,尤其是在這裡,更需要幽默,更需要自娛自樂,不然會被憋瘋的。”
李芍又是一陣尷尬,他不知如何去接,只能裝傻充楞哈哈一笑。
蘇九齡道:“我這位朋友平時說話雖然沒頭沒腦的,卻也沒有現在這麼嚴重,只是因為在這裡待的久了,有些寂寞。”
李芍這才反應過來,他忙問道:“二位公子,請問我昏迷多久了?”
蘇九齡道:“兩天!”
如果李芍沒有記錯的話,兩天前,他在村子裡接受處罰,也就是那一天,他被兩位公子救了下來,索性撿回一條命;不過,才兩天而已,這位公子就已經受不了這裡的生活了嗎?李芍拿眼偷偷的瞄向南宮羽,疑惑道。
“二位公子,大恩大德,我李芍就算這輩子上刀山下火海也會報答你們的救命之恩的!”李芍激動道。
紅藥心道:倒是一個俠肝義膽的小夥子,有義氣,不知以後走江湖會不會成為一個大俠呢?
蘇九齡道:“這些話以後再說,你的雙手我已經幫你做好處理,等傷口痊癒之後,雖然或多或少會留下一些疤痕,不過,你也不用再去為它煩惱了,你也可以像普通人一樣生活了。”
李芍聽到此處,想起以前收到的種種委屈、奚落、嘲諷、歧視、打罵,心裡便湧起一陣又一陣的悲傷與委屈,想到以後他再也不用過著被人喊作怪物的生活,就激動到語無倫次。
沒人知道他曾經遭受到哪些不公平的待遇,只因為長了一雙青蛙手,就被人當成怪物對待,每當村子發生山洪暴雨時,村民們首先想到的就是“怪物”李芍的原因,每當有誰生病,村民們無一例外的也會想到“怪物”李芍。
村民一致認為村子裡發生的所有不幸,都跟李芍的存在有關,因為“怪物”的存在,村子才會不太平,只有消滅“怪物”,村子才能恢復平靜,所以這也是村民們此次懲罰李芍的原因。
因為村子裡發生了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