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來王府已經過去了小半個月的時間,紅藥自從來了這裡之後,徹底變成了一個閒人,幕塵也不再需要她的服侍,而紅藥也很少再見到他的身影。
或許她是這個世界上最清閒的貼身丫鬟吧,主子身邊的所有事情,全都不再需要她的打理。
這天,紅藥還是和往常一樣在王府閒逛,偶爾遇到看著順眼的下人,她便會上前與他們閒聊幾句,其他時間,都是自己一個人想辦法打發度日。
又過了幾日,她和幕塵一同返回幕府,一切彷彿又回到了最初,一切彷彿又和最初變得不同。
紅藥開始做起貼身丫鬟的本職工作,她發現幕塵似乎又回到了她剛認識他時的樣子,英俊帥氣,愛笑溫柔,甚至還有些她不曾發現過的孩子氣,煞是可愛!
他如春風般的笑容總能讓紅藥感到痴迷陶醉,漸漸地,紅藥受他的影響,心情也愉悅了許多。
回到幕府,又過了幾天,府裡上上下下都開始忙碌起來,家門許多地方都掛上了喜慶的燈籠,佈置上喜慶的綢緞;下人們也在興奮的互相討論著什麼。
紅藥看著眼前似曾相識的場景,隱隱感覺到什麼。
這天早上,正在沖茶的紅藥突然聽到幕塵難掩激動的道:“紅藥,明日就是爺的大喜之日了,祝賀爺新婚快樂吧!”
紅藥倒茶的手一頓,然後就開心道:“恭喜大少爺,祝您新婚快樂,早生貴子!”
“哈哈哈。”幕塵一陣大笑,又道:“這是爺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成親,心情太緊張了,真怕明日會出什麼差錯。”
紅藥將倒好的茶水放到幕塵跟前,道:“大少爺成熟穩重,一定會順利進行下去的;不過婚姻乃人生大事,大少爺會緊張也是理所應當的。”
“你這小丫頭現在這麼會說話了,改天爺漲你工錢。”
“多謝大少爺!”
“好了,這裡沒你什麼事了,先下去吧。”
紅藥福身退去。
她輕輕的掩上房門,轉身的一剎那,兩行清淚劃過嬌嫩的臉頰,紅藥感到震驚和奇怪,她連忙擦去臉上的淚水,生怕被人看到拿去做文章。
紅藥無精打采的走在庭院內,她沒有去問幕塵,跟他成親的物件是誰,一方面是因為她的身份沒有資格,一方面是因為她已猜到對方是誰。
在端王府的半個月,她不止一次看見大少爺和邊姑娘一同出去,不止一次看見大少爺眼中的含情脈脈,不止一次看見大少爺對她的溫柔寵溺,那時,她就已經猜到了。
奇怪,為什麼她在聽到幕塵成親的事情會傷心難過?會流淚?會心痛?她明明就對幕塵沒有一點男女之情,一直以來,她不僅在空間上跟幕塵保持距離,就連心理上也是如此。
為什麼?為什麼心口的位置會那麼痛?為什麼會有一種痛到無法呼吸的窒息感?
迎親當日。
早早地,街道上便開出一條無人通行的大道,一支火紅的迎親隊伍從遠處走來,漸漸清晰起來,街道里響起了歡快的嗩吶聲,歡快的銅鈸皮鼓聲,一聲響過一聲。
街道兩旁的鋪子前站滿了來往的百姓,他們的臉上洋溢著喜悅與開心,個個踮起腳尖,伸長脖子往那支迎親隊伍看去。
百姓們簇擁觀望著這場僅次於皇家的盛大婚禮。
更讓萬千少女欣喜若狂的則是隊伍的前方正中,那騎著一匹頭戴紅花的栗色駿馬上的英俊男子——幕塵。
幕塵乃是大慶國第一美男子,他是大慶國無數女子的夢中情人,今日成親,不知傷了多少少女的心,又羨煞了多少少女。
他著一身紅地龜背如意圖雲錦錦袍,外罩一件紅地富貴牡丹雲錦開氅,頭戴一頂明黃挑線嵌珠金冠。
一雙誘人的丹鳳眼滿溢著幸福的笑意,新郎的臉上也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隨著迎親隊伍徐徐前進,便見到由八人齊抬、扎著綵綢、四角綴著雪白珍珠、簷子用黃金裝飾的火紅雲錦花轎,轎子左右各有四個女郎,兩個濃妝豔抹的喜娘,轎前有一人撐著火紅大圓傘,傘前則是八人的樂隊。
百姓見了轎子上的裝飾皆是瞠目結舌,目瞪口呆,人們紛紛猜測轎子的價錢有多少?光是花轎四角點綴的珍珠就足以讓他們望塵莫及,更別說簷子下一週裝飾的黃金了。
緊跟著轎子後面的還有護送嫁妝的僕人們。
在場的每一個人看到這個場面無不咂舌:“果然是大慶國第一富豪的手筆,夠闊綽。”
一長相普通的女子痴迷的看著駿馬上的幕塵,花痴道:“我要是這輩子能嫁給這樣一個英俊的男人,哪怕他沒有一分錢,我也心甘情願啊!”
“你這女娃娃就是白日做夢哩,你這邊願意嫁,人家還不願意娶哩!”一長相普通的男子將姑娘打量一番後,譏笑道。
“聽說這新娘子是邊將軍的女兒,從下就和新郎官是青梅竹馬,他們不僅門當戶對,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一八九歲、扎著雙丫髻的小姑娘眉眼含笑的看著迎親隊伍,待她看清新郎官的面貌時,她忽然興奮不已的仰頭看向身邊的一位婦女,欣喜若狂地邀功一般道:“娘,娘,我見過新郎,也見過新娘子,新娘子長得可美了,就跟天上的仙女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