捱打了將近一刻鐘左右。
等到楚恬恬終於打累，穿好衣服後，陸嵐這才抓著機會好好解釋了一番。
“你……你真的是為了幫我驅寒，才……才脫我衣服的？”
聽完解釋過後，楚恬恬狐疑地道。
“當然，而且全程我都一直沒有碰過你的身體，也只看到了你的背……咳咳，這個不說不說。”
眼見楚恬恬又要羞怒出手，陸嵐趕緊轉移話題：
“總之，昨天幫你驅寒之後，我是真的累著了，才會直接睡在你的床上。”
“一醒來，就被你打了一頓。”
聞言，楚恬恬剮了他一眼，哼道：
“還不是你看了不該看的地方！”
“是是是……”
陸嵐自知自己理虧，只能先哄著這位小師姐。
但很快，他又話音一轉：
“對了，你既然身懷冰心靈軀，又怎麼會來當煉藥師？”
“煉藥鼎生成的鼎火和你的冰心靈軀是相沖的，只會讓你的冰心靈軀變得越發不穩定……就像昨晚一樣。”
“什麼冰心靈軀？”
楚恬恬怔了一下，小臉上滿是愕然。
陸嵐也愣了一下，旋即就明白了過來。
冰心靈軀在大武國似乎沒有出現過先例，所以也就沒人能認得出來這種特殊體質。
“我只知道，從小時候起，每隔兩年，我就會‘發病’。”
楚恬恬回憶起那般不堪忍受的折磨，小臉也黯然了下來：
“發病的時候，我的體內就會莫名其妙爆發出那股可怕的寒氣，將周圍的一切凍結起來。”
“父親和姑姑為了幫我治病，到處尋醫問藥，可最終問詢的結果都是……無可救藥。”
“那些醫師都說，隨著我年歲增長，寒氣會爆發得越來越可怕，終有一天……我會被活活凍死。”
陸嵐沉默了。
他沒想到楚恬恬如此活潑可愛，原來竟每一天都活在對死亡的恐懼之中。
“姑姑之所以會選擇當煉藥師，一部分是為了家裡的產業，也有一部分是為了我。”
楚恬恬臉色黯然道：“我還聽府中一些下人說，我娘其實是在生下我的時候，被我散發出來的寒氣凍傷內臟……不久後便去世了。”
“這件事父親和姑姑都沒有告訴我，我也就當作不知道。”
“只是我始終都覺得，我就不該存在於這個世界上……如果沒有我，父親和孃親會一直相愛下去，姑姑也可以去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楚家也不會因為花了那麼多錢變成現在這般狀況……”
“我就不該活著……”
楚恬恬終於忍不住掩首哭泣。
她把自己抱成一團，像是個受了傷只能獨自舔舐的小貓。
沒人知道，她那活潑可愛的外表之下，究竟有怎樣一顆脆弱的心。
她把這些想法都掩埋在心底，從不對人說，哪怕是自己最親近的父親和姑姑，也從來沒有說過。
但不知為何，在陸嵐面前，她卻再也忍不住傾訴的慾望，全部說了出來。
陸嵐嘆了口氣，輕輕地抱住了楚恬恬。
楚恬恬也沒有打他，輕輕地靠在了他的懷裡。
“小師姐，你千萬不能有這種想法。”